……
青丘山上的动乱快把泽楷气死了,千辛万苦将其压制,却不知从哪儿冒了个什么领头人出来。
字字句句皆是对九重天的不敬。
大晚上的,好容易将那人押回了九重天,天君又不见了。
“大将军急什么?”司命看着直跺脚的泽楷,心生不解,“左右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怎么不是要紧的事了?青丘现在有多乱,你又不是不知道。”泽楷恼道,“早些处理早些安宁。”
司命笑道:“这人你都押回来了,再等等呗。”
“说得轻巧,你不也在此处等着他么?要么你同我一路去找。”泽楷拂袖,“天君又不在九重天,大晚上的他能忙个什么?”
司命原是想着等着也是等着,不如跟他去找找。
一听这话,脚步突然一顿,“将军先去,天色已晚,小仙回府了。”
泽楷不明所以,“你又忙个什么?”
司命笑而不语,挥了挥手,扭头就走。
天君与天后有多黏腻,九重天上谁人不知?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让天君话也不回?泽楷上赶着去送死,我可不去。
谷中瀑布倾泻,胧月高挂。
卿月浑身酸软,被陆璃抱在怀中,“不想折腾了!”
陆璃抵着她的额头,一寸也不肯松,声音低沉诱人,“我还要。”
卿月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天都要亮了!”
“就一会儿,明日又不上朝,管他天黑天亮……”
腰肢被他一捏,整个人又欺了上来。
……
两人在隐仙谷中折腾了三四个月,说是来散心,但一步也没离开听泉斋。
见卿月身子软得不行了,他才将她抱在怀里,径直回了九重天。
泽楷就在这个时候闯过苏瞿的阻拦,嚷嚷着一定要见天君。
“大将军,您这性子怎么还转不过弯?”苏瞿清了清嗓子,“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天君一晚上都不见人,天都快亮了,难不成这会儿还要睡觉?”泽楷自顾自地往里走,“青丘乱成什么样了,他到底管不管?”
苏瞿还未说话,眼角余光就瞥见天君抱人进了殿。
晨曦微亮,照得他眼角眉梢尽是温柔。
苏瞿一个没留神,泽楷就已经喊出了声:“天君……”
陆璃一顿,侧眼看过来,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而后,直接在两人面前落了结界。
泽楷觉得莫名其妙:“他藏什么呢?”
苏瞿面如死灰,“你完了……”
什么意思?泽楷很茫然。
一个时辰后,泽楷在天宫的马厩里刷马,心里还是很茫然。
……
菘蓝终于破了卿月的结界,她从后山山洞走出来。
抬头望了一眼久违的天空,她微眯着眼,呼吸着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
她只花了五百年,便破了结界出关。
她闭关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卿月已用神识对她讲过。
她向修羽道了谢,便直接上界。
再次看见卿月时,除了感恩与敬重,再没了旁的心思。
菘蓝跪在殿中,朝天后行了跪拜大礼,“拜见天后。”
“快起。”卿月压制着内心隐隐的激动,“菘蓝,你出关了……”
“是。”菘蓝站起来,对着她又是附身一拜,“五百年前,多谢天后救命之恩!菘蓝无以为报,日后定当听从天后之命!”
虽是疏离,但这番话却出自真心。
卿月缓缓走了下来,将她扶起来,“菘蓝,青丘,是时候交到你手上了。”
闻言,菘蓝的双眼微热,盈着热泪。
她的身躯轻轻颤抖,“我……我可以吗?”
卿月拉起她的手,微微捏了捏,“你是正统的青丘九尾狐,难道,愿意看着墨川帝君的基业拱手让人吗?”
菘蓝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这些年,其实本宫做得并不好。”卿月叹息一声,“三界初定,唯青丘无主。本宫要照顾靖云,抽不开身帮你盯着。现下,青丘很乱。”
泪水快要滴落时,菘蓝伸手将其拭去。
她斟酌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承蒙天后抬爱,菘蓝愿意接手青丘。”
“好。”
次日,陆璃下旨,青丘菘蓝承墨川之位,继位帝君!
菘蓝回到青丘山后,作乱的内部族人,终是看见了希望。
她很快平定内乱,她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从今往后,为了青丘,为了自己,也为了报答卿月……
她心甘情愿地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