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敞金亮无精打采地回到了住处,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进门的时候,旅馆老板正在柜台边上吃晚饭。他夹着菜,喝着烧酒,吃得满嘴流油,喝得红光满面。
“怎么样?出门发财了吗?去买彩票了吗?”
这秃头又讥讽道。
敞金亮啥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走过去。
即使这样,那秃头还在那不依不饶,一个劲地在后面嘲笑他、挖苦他:
“哼哼,也亏长得这么大个,还上的名牌大学,念的啥211,连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真不如个要饭的!”
敞金亮一下子便火了。他唰的转过身,随手抄起只空酒瓶子,噌噌的几步,就冲了过去。
光头佬吓坏了。不过,这家伙眼珠儿一转,坏主意连连。
他马上梗起脖子,用手指着自己的秃瓢,嚷嚷道:
“你砸,砸,不砸是孙子。你想怎么的?欠钱有理呀?我还不信,治不了你这号的。”
而这时,恰好6号房的租客老马正要出门,于是赶紧的跑过来,隔在两人中间,一个劲地劝架。
老马伸手夺了酒瓶子,连推带拉,好不容易把店老板摁住,又把小伙子拉开。
老马生怕出事,特意又返回去,一直把敞金亮推进了7号房,从外面“呯”一下关上了房门,这才安心离去。
唉,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
不仅工作没找到,还怄了一肚子气,差一点与秃头打起来。
真是壮士穷途一饭难、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这么个势利的小人,这么个猥琐的包租公。
可是,现在又咋办呢?
现在的他,已经要钱没钱,1200块已交了房租,除此之外,为救那条狗狗,还拉了100块钱的饥荒。
而眼下,那兜里仅剩的钱也花没了,现在的他不仅身无分文,差不多就要山穷水尽了……
这么一想,小伙子就更悲观、更沮丧了。
他神情恍惚,情绪低落,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手机也懒得看了,无力地甩丢了两只鞋,扑通扑通,一只扔在了门边,一只扔在了床下。
眼下咋办呢?
总不能眼睁睁地挨饿吧,因为,他已经一整天没吃啥东西了。
胃里难受得要命,肚子咕咕地叫。
算了,算了,还是忍一忍,先喝点水吧。明天一早,再去人才市场转转,碰碰运气,说不定会出现转机。实在不行,那就去农民工聚集的劳务市场,找个粗笨的活,大不了也去卖苦力、扛水泥……
一想到这,敞金亮就头痛得厉害,他昏迷迷地躺下,以手枕头,很快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迷迷糊糊地醒来。
这是因为,他被一阵令人馋涎欲滴的饭菜香给弄醒了。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那张破桌子上,不知何时,竟然摆好了一顿香喷喷的饭菜,而且还袅袅的冒着热气,那诱人的香味,已经丝滑地钻进了鼻子尖。
敞金亮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做梦?
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出租屋里明明没其他人啊?
这顿好饭好菜又是从哪来的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努力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到有用的线索。可他的脑子晕得很,一片空白,完全记不起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