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樱有些诧异,前面怎么会有人?
他又揉了揉眼睛,确信远处的雪地里是一个人。
不,两个?
茫茫大雪封了山,又是大年三十,进山做什么?
他大步朝着那人走去。
走近一些,他才发现那人拖着一个木头架子,一步一个脚窝,艰难地在雪地里挪动。
再走近一些。
木头架子上拉着的,果然是一个人。
上面的人躺着一动不动,身上耷拉着一张挂血的雪狐皮,乌糟糟的脸被遮住了大半……
像是一捆干柴,像是……死了。
拉着木架的人身量不高,满头乱发像秋日的枯草,衣服七拼八凑,像是从臭水沟里捞起来的。
那人赤着脚,颤颤巍巍地走在雪地里。整个脚通红,上面的冻疮流着脓,手臂上因为拉绳子勒出的伤已经结痂。
一步一步,似乎下一步就要倒下。
南宫樱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又怜又惊,为何这样万家灯火的日子在这大雪纷纷的山里赶路呢?
况且,况且,他又看了一眼木架子。
那上面的人……早就没有呼吸了。
南宫樱上前打招呼,拉木架那人警惕地一转头,发缝间凌厉的眼神在他脸上迟疑了一瞬,旋即转头继续往前走。
好亮的一双眼睛,南宫樱内心震动。
“阁下这是要去哪里?”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