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功臣、宗室外戚,几乎是人手一个。但各位节度使大人都必须老老实实待在东京城里吃着这份俸禄,全力那是一根毛都没有。
再后来,经过后面几任皇帝的继续霍霍,本来动辄数州之地的节度使军镇,被拆的七零八落,甚至有些地方一个小县城都能给你配一个节度使。
在北宋最巅峰的时候,节度使这个官职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再往后,北宋突然就让徽宗皇帝给玩儿没了,南宋的开国皇帝赵构为了尽快压住各地风起云涌的叛乱,不得已重新赋予了节度使军权,但再想像之前那样军政一手抓,那就是想屁吃了。
总结下来就是,略有些死灰复燃的节度使,在南宋这个以文抑武的环境里,还是狗屁不如。
节度使的大名韩风自然听说过,对于后面的变迁也不甚了了,但他看到宋明理近乎抽筋一般的眨眼睛暗示,心中就有数了。
韩风冷哼一声:“看来郑大人还是在欺我啊!既然如此,那就不谈了。”
“要么给我们知府和知县,要么咱们先做上一场,送客!”
郑平江被连拉带赶给哄了出去,留下的诸位当家的,却依然面色难看。
刑达武阴着脸说道:“大哥,你真的要为了荣华富贵,出卖兄弟,向朝廷投降吗?”
韩风连连摆手:“唉,老四,你可别冤枉我啊,接受朝廷招安没错儿,但我可没出卖兄弟。有一位兄弟的官职没谈拢,我都不会同意的。”
刑英梅嗤笑道:“投降就是背叛,你有没有问过,兄弟们愿不愿意去做那个狗官?!”
韩风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半个月,朝廷就派来了一万多人,而且几乎全都是精锐。或许,我们误判了朝廷的实力。”
“即使后期,朝廷不再增军,也不围困,而是直接攻打,我们有几分把握可以守住寨子?即使守住了寨子,咱们这五百多兄弟,最后还能剩下几个?”
刑达武:“但咱们已经与山下的岳家军约好了,他们会……”
韩风摇了摇头:“兵不厌诈啊老四,你可是出身军武世家,应该最知道这个道理。对方是不是真的投降?是不是背后还有一个将我们一网打尽的其他计划?但凡有一点退路,这种不靠谱的计划都不应该执行。”
“那就跟他们拼了,马革裹尸,也好过去那个腌臜的官场染黑了心!”刑英梅冷笑道。
韩风突然哈哈一笑:“我做大哥的,肯定会考虑到每一位兄弟的想法,拭目以待吧。”
当天晚上,山下的军营中,连续多只信鸽腾空而起,飞向了临安。
两天之后,郑平江又让人哼哧哼哧地抬上了山。
郑平江打量着聚义厅:“大当家的,今天这聚义厅,有些冷清啊。”
韩风无所谓的摆摆手:“老三、老四、老五他们都是粗人,不喜欢咱们这样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干脆我就没让他们过来。”
“不过这里有我和老二、师爷在,做得了主。”
“不过这次谈判,可是最后一次,再谈不拢,兄弟们可就要造我的反了,郑大人开口之前,要慎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