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般在无尽的苦闷之中缓缓流淌,刘忙没日没夜地从事着倒夜香这份艰辛的工作,他的身心早已被疲惫所占据。
又是一个令人身心俱疲的夜晚,那高悬于天空的月亮,悄然躲藏在厚厚的云层后面,仅仅透出了极为微弱的光线。刘忙拖着那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作呕气味的沉重夜香桶,步伐迟缓地在那狭窄而又阴暗的小巷之中艰难前行。
在那悠悠流逝的一个月后的某个夜晚,周遭的一切都沉浸在静谧之中,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份宁静。刘忙正百无聊赖地在街头闲逛,恰好碰上一位同乡。两人许久未见,便在这巷尾的拐角处闲聊起来。
同乡开口道:“刘忙啊,你可知道咱们这镇上的那些稀罕事儿?”刘忙摇了摇头,一脸好奇地凑近:“啥稀罕事儿?快说来听听。”同乡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可知,咱们这儿好些人家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刘忙眉头微皱:“别卖关子了,快说!”
同乡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就说你家吧,从你祖辈开始,一家三代皆是以倒夜香为生。”刘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颤抖着:“你,你胡说什么!”
同乡一脸笃定:“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我也是偶然听老一辈人说起。”刘忙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那冥冥之中的命运无情地诅咒了一般,永远被困锁在了这既肮脏又劳累的活计之中。
当这个令人惊愕的消息传入他耳中的瞬间,刘忙犹如遭受了雷击,整个人呆若木鸡,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微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充满苦楚的差事竟然在自己的家族里延续了整整三代之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刘忙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觉得命运对自己太不公平,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家族被这样的苦差束缚。一种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他望着漆黑的夜空,仿佛看到了家族那悲惨的宿命,如同一团无法驱散的乌云,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每迈出一步,那夜香桶似乎都承载着千斤之重,无情地压着他的肩膀,令其疼痛难忍。桶里的秽物伴随着他蹒跚的步伐来回晃动,不时溅出几滴,这使得他不得不加倍小心翼翼。脚下的道路崎岖不平,还布满了污水和各种各样的杂物,刘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走着,嘴里抑制不住地低声咒骂着这倒霉透顶的命运。
夜香桶的把手紧紧地握在他的手中,仿佛要深深地勒进他的肉里。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与那四周弥漫开来的恶臭相互交融在一起,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受。然而,他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就怕一个不留神,弄脏了周围的地面,从而惹来更多难以预料的麻烦。
就在刘忙满心充斥着抱怨与不满的时候,系统那熟悉的声音再度于他的脑海中响起:“新任务完成,奖励技能‘化水成冰’。”刘忙先是神情一愣,紧接着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
刘忙迅速地左右张望了一番,在确定没人之后,找到了一处井口。他左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只见一道水流缓缓流淌到了面前,而后慢慢地凝结成了一个尖锐的冰锥。刘忙右手猛地一甩,冰锥飞射而出,足足飞出了十来米远,竟径直穿透了一颗粗壮的树身。
“看来这技能的准备时间太长了,还是先练好我的轻功‘风波步’吧。”刘忙再次拿起夜香桶,仔细地绑好布巾,走上车,一路向着夜香池子的方向缓缓驶去了。
此时,一个黑衣人静悄悄地站在房顶之上。“是这里家伙?”“没错,就是他挡住了我们,才没有劫到柳如烟。”“先杀了他吧。”
刘忙正全神贯注地思索着方才的新技能,丝毫没有察觉到屋顶上那四个黑衣人的动静。
突然,黑衣人暴起发难,从四个方向同时向刘忙发起偷袭。使刀的黑衣人刀锋凌厉,直取刘忙后心;使锤的黑衣人高举大锤,朝着刘忙的头顶猛砸;手持双钩的黑衣人双钩如毒蛇吐信,直逼刘忙咽喉;以拳头为武器的黑衣人则握拳如风,攻向刘忙肋下。
好在刘忙反应迅速,即刻施展出风波步,身形如幻影般飘忽不定,惊险地躲过了这一轮致命的袭击。
然而,黑衣人并未罢休,继续紧逼不舍。刘忙急中生智,一把抓起身旁那散发着恶臭的夜香桶,奋力一挥,桶中秽物四溅,逼得四人不得不暂且后退,从而拉开了距离。
趁此间隙,刘忙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口中低喝一声:“化水成冰!”一道水流瞬间出现,凝结成尖锐的冰锥。可黑衣人不管不顾,再度猛冲过来。刘忙眼神一冷,右手一挥,冰锥飞射而出。使刀的黑衣人躲闪不及,手臂被冰锥划伤,吃痛地叫了一声,攻势顿缓。使锤的黑衣人被冰锥击中锤头,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虎口发麻,大锤险些脱手。手持双钩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后退,却被冰锥擦伤了脸颊。以拳头为武器的黑衣人见状,心中胆怯,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