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葵再一次在梦中来到了能力界。他这一次谨慎地检查了自己内外所有细节,感官能力,身体机能,法力流动,外界温度,以及面前一切的信息,包括人物,场景等。他感到发冷,即使梦境之神已经是友好方,但是他仍然是处于被利用的地位,不得不谨小慎微一点。
所幸,他只看到了一些黑衣人在给能力界搬东西,可能是时之能力界的普通成员吧。
爱尔葵还看到了远处巨大的屏障,这屏障几乎透明,不过上面一些浮空的标识提醒了他这是一堵隔绝两处的高墙。另一侧完全不同,和普通的乡村无异,其中热闹非凡,阡陌互通,所有设施一应俱全且十分整齐,基底并非纯色,而是很自然的土基和水泥地。那头发展水平可能远远高于时之能力界这边,即使对面是能力界,那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再看看自己这边,只能形容是一团乱麻,时之能力界的边界区域同样是几套桌椅,一个还算设施完整的小房子,房子旁一张大桌,其上百余本书,一堆资料,还有一个大概是宏空留下的反重力装置;几张胡乱摆在地面上的床垫,一块不过半亩的周熟水稻种植区作为粮食供应,这就是这一小块区域的全部。
爱尔葵注意到了终局解霞正注视着刚进来的他,于是他便径直走向那张餐桌。上面摆放着一些食物,以及他很感兴趣的一个异物:一个透明的灰色正十二面体,里面电弧交错,仿佛某种云室。
“吃点东西吧——虽然我知道你在人间吃过了;这是宏空研究的新菜,可以尝尝。”终局解霞今天似乎有点闲情,没什么事找爱尔葵,“此外,有一个小法术,待会我想让你学一下。”
爱尔葵看看桌上这些山珍海味,他没有什么胃食欲品尝,仅是从十余碟珍馐之中最不起眼的的海鲜拼盘中夹起一片生鳟鱼,嚼了一下就咽下去了——他感觉这些海物几乎都是无滋味的。
他转而轻轻拿起那个云室一样的设备,他对这个反而更感兴趣——爱尔葵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设备,似乎是在高中的化学课和魔法课上都有见过。
“这是法力制备器。”终局解霞一语点醒了他,这是能在无机环境中收集元素的过程中直接合成法力分子的装置——爱尔葵提出试一试的请求,而终局解霞犹豫了一下,缓缓把制备器递给他,“你现在体内的元素流动很不稳定,这样做风险是极大的。。。”
爱尔葵没有在意这一点,他回想着之前使用的记忆,缓缓拨动其上的“气体”开关,又轻轻掂拧器械下端的“高压电场”,突然其中暴起电弧,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注入元素,于是惊恐地看向了终局解霞。
后者没什么太大反应,反而仍是保持一贯的冷静态度,他抬眼看向爱尔葵,语气极其平淡:“时空管理局正在研究怎么批量化生产高氡酸,之前,科研部那边仅仅是整出来了1毫克左右——这就已经花费了大量的现有手段,不过,他们让我把目光放长远,于是我就开始采用魔法方法了——万幸你没有受伤。你这次给我了一些灵感。”
而爱尔葵更多的还是气愤,终局解霞居然让他直接接触大量氡气?虽然这是能力界内,基本上对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他还是很懊恼,不过,在退出能力界之前,终局解霞用略带慌张的语气留下了让他半懂不懂的一句话。
“你要记住,『原罪』,踏上旅程之后,你将不仅仅是旅者,你也是律者!不要局限于单一的思考内容,发散出去!兰迦特能帮你的不会太多,一定要时刻谨记自己的特殊性!”
梦醒了,车刚刚好到了江游镇,这是一趟对于爱尔葵来说较慢的车,约莫过了七个小时才到——可能是中途司机忙于避开战乱吧。现在刚四点多,伴着日出,下车的瞬间,唐薪凤和爱尔葵二人同时感受到了鼻腔内涌入了一股奇香。
“江游最后的柔烟白酒——齐颖庄”
爱尔葵只看到全息路牌上悬浮着这字样,唐薪凤随之抬头,也注意到了这醒目之辞。
“那走呗?”两人想的一样,异口同声。
日出的光破云而出,映照着并肩而行的两个普通人,一个是被其他人强加上『律者』头衔的世界原罪,一个是无法逐梦的狂歌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