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法袍,严实地裹着身子,领头甚至遮住了下半张脸,手上拿着一支毛笔,歪了歪头,从容地笑着动用着稚嫩的语气,仿佛已经通晓了一切那样说道:“这都是上等法器吧?这年头人类这边还有魔法师会用这个阵?我叫幻丝,说吧,要保护的人在哪?”幻丝明知故问地说完,从法袍袖管里掏出一张宣纸,另一只手拿着毛笔,全神贯注地低着头,在手上堆满杂物的同时,拉平了自己的法袍下摆,泼墨挥毫琢磨起来。
艾尔打量了下,压低声音说:“叫做T252,在楼下呢,下去时候注意点!地下一层右侧。”
“原来,你叫T252啊。”微微颔首,她清澈的红眸里复杂而混沌。
“我想也是的……好的,小T我来了!”再去看的时候女孩已经风似的无影无踪,连门都没有开,就消失在门外了。
幻丝,如其名,虚幻如丝的存在。
她走了,两位交流如常。
“看着这么弱,能行吗?”汉斯直言不讳表达自己担忧,“我怎么看她感觉都没你厉害?”
“得了,这家伙!”艾尔欲言又止,“倒也不能叫装,心理年龄就这么大……”艾尔闭上眼,确认那人已经不在附近了,“讨论女士的年龄不礼貌,总之这家伙实力有的,好歹是个神好不好;再说我什么水平?现在是个魔法师就比我强吧?只是……”
“别说话断断续续了,我看就是没你厉害,你魔法怎么可能真一点没恢复?只是啥子只是,话说清楚。”汉斯一边把针线往手上硬穿,一边抱怨,“只是,到底哪来那么多只是?你在念魔咒吗九连环十八弯的?”说完,他低头蹲下,用手上的獠牙把崩到地上的断针捡起来。
然后针又断成了更碎,他不得不作罢;艾尔掏出一块小磁铁,干练地收拾这一滩烂摊子。
艾尔叹了口气:“也没啥,守护神不在于砸多大的坑知道吧?塔里放任不管能毁灭地球的不在少数,有啥用?这也是天界塔的一大意义所在——互相制约。这家伙嘛……你知道的,T252和她多少有点瓜葛。还有,说了多少次你的身体已经不能用那绣花针缝了?都说了要用缝纫机打一顿。绣花针,那玩意是用来绣花的。”
“什么我知道的?我不知道。咱就不能换一个吗?”汉斯听了这话,云里雾里说不清,心里一块还没放下的石头不禁又往上提了提,“唯独这个,这怎么行?”他说不出话,又默默踱步走到窗前。
“你在说哪个……缝纫机还是?安静点。”艾尔把食指搭在嘴上,指了指钟,压低声音说:“反正也没那么危险,又不闹出人命,不管是哪件事……就当是历练了,别误了安排!孩子?至于孩子嘛,大了,多闯闯也挺好。”说罢,他把桌板底下的缝纫机翻过来,熟练地抓来汉斯的手臂,“你这样的手臂得这样缝……这边不能只打一层钉子……豁口那么大!”
“你啊,这话老是挂嘴边,不害命,那就是谋财喽?我们只要在上面待着就行了对吧?”汉斯没看那只胳膊,愤愤不平地再三确认,“如果她要什么东西我们这店有什么能给?”
“戴尔都安排好了……”艾尔擦擦手里的相机镜片,举起来看看,再擦擦,以此来打发时间,“话说你说,T251算不算小T?”
“听起来有点生理不适是怎么回事。”汉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强迫自己减少思考。
“你且宽心着吧。”艾尔看着镜片笑笑,“她们会幸福的,眼见为实,我可没见过那孩子笑得那么开心呢。”
“哈?什么玩意?又在整你那镜片占卜?”
“准的,准着呢……”艾尔声音低下去,汉斯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