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别院。

亭台楼阁，高门大院。

丹顶鹤站立在院内假山之上，往日见也没见过的奇鱼却是养在池塘中供人欣赏。

姜无忧或许做梦都没能想过，自己竟还能住在如此豪邸。

一白须老者与赵婉儿坐在姜无忧床边。

“先生，他怎么样了？”

“他血气本身就薄弱，再加上此番灵气亏损，虽无大碍却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老者一只手摸完姜无忧的脉象对着身旁一脸担忧的赵婉儿说道。

收拾完医箱，踏出房门外，那老者才喃喃自问。

“奇了，这小子灵气被宇文小子的灵相吞噬便也罢了，怎还自亏。”

“究竟是什么样特殊的灵相才需消耗如此多的灵力，恐怕这小子的灵相也并非善类。”

老者摇摇头，走出赵府门外。

“这天下又有意思咯。”

老者把一只手藏于衣袖之下，隐隐约约露出里面骨瘦嶙峋已经发黑的手掌。

若是倒推二十年，怕是这'鬼手毒医'的名号也要在这京城之中震上三震。

如今却好似自甘平凡做起了医生。

而在屋内的赵婉儿却对于这一切并不知晓，只在屋内看着面前的姜无忧。

她还是第一次见姜无忧这幅狼狈模样。

在赵婉儿眼中，姜无忧一直是那傲娇书生般的模样，自十年前那次京城门口碰面开始，一直如是。

见惯了京城各户读书人，豪门也好寒门也好，唯独姜无忧显得极为特别。

一些新奇华丽的诗句信口拈来，跳脱活跃的思想让年幼的赵婉儿好奇不已。

当然，现实在之后都给了那位少年报以沉重的打击。

但姜无忧仍旧在少女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练武？那般大块头蠢笨的模样不会真有人喜欢吧。”

十年前，还是年少的赵婉儿听到这句话一怔，转眼便想到了隔壁家宇文敖傻笑的模样。

听到姜无忧说的言之凿凿，马上点头附和。

“母亲之前也告诉我，千万不能找那些脑子一根筋的武夫呢。”

“是啊是啊，那般武夫找不得，就连楚霸王那种盖世英雄也死在了自己一根筋上。”

“楚…霸王？”

眼看眼前的赵婉儿起了疑，姜无忧赶忙岔开话题。

“婉儿，你家有香肠吗？”

“香肠？什么香肠？”

“算了…那鹿鞭什么的有吗？牛的羊的也可以。”

“要它做什么？”

“你不懂，考前玄学一百分，我家祖传的。”

“玄学？一百分？”

“就是…圆满的意思，总之是很好的寓意。”

玄学，这是姜无忧给赵婉儿留下的第二个印象。

但很显然，姜无忧的玄学并未有用。

不然也不会玄学了十年依旧没有中榜。

赵婉儿看着面前的姜无忧温婉一笑，她把姜无忧当做自己在这烦闹世界中寻找到的唯一有趣的人。

“小姐，宇文将军登门拜访，听说...是为了道歉来的。”

女仆小心翼翼的站立在身旁，对赵婉儿说道。

“哼！终究是一根筋的武夫，哪有打了人只凭道歉便事了的道理。”

“更何况跟我道歉又有何用。”

赵婉儿有些气愤，却也不得不走出堂外见宇文敖。

......

姜无忧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脑子一阵嗡鸣。

四肢传来的剧痛依旧让他难以动弹。

勉强抬起一只眼皮，古风优雅的房间，昂贵的玉瓷瓶摆放在四周。

别说姜无忧这辈子没住过这种房子，哪怕是上辈子的总统套房都怕是比不上吧。

“这是给自己干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