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凌歌行大礼,“凌歌本没有资格嫁入国公府,也不敢肖想国公府,只奈何凌歌生母早逝,人微言轻,实不敢忤逆继母。今日之事,凌歌亦难逃其责,所以一进洞房就向许夫人道明了真相。”
“凌歌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大人和夫人原谅,亦不敢有别的奢望。所以想留下所有陪嫁以作弥补,只求夫人不要将凌歌送回沈家,求国公大人和夫人允许凌歌出家,去寺庙为国公府祈福一辈子,否则凌歌一旦回到沈家,必定死路一条。求大人和夫人开恩,给凌歌一条活路。”
沈凌歌言辞真切,泣不成声。
她在赌。
谢锦潇有心上人,前世沈若瑶大闹婚礼后,谢锦潇和那个叫江心芙女人在外厮混足足半个月才肯回来,后来沈若瑶更和她多次交锋挫败,最后要不是谢锦潇死了,江心芙差点就要做平妻。
虞氏之所以求圣上赐婚,就是为了绝江心芙的后路。
所以沈凌歌赌虞氏需要一个镇得住江心芙的名门闺秀。
此刻为二家保媒的许夫人也站出来说了话,“确实是她主动告诉我,我才知道换嫁之事。”
想到在洞房中,沈凌歌哭得那般凄惨,许夫人有些怜惜,“夫人,这孩子也是可怜,生母早逝,她根本无力反抗。是那邹氏母女恬不知耻,原不该牵连他人,不如便允了她去寺庙修行,否则送她回去这条性命定是没了。”
虞氏扶着额,她本也焦头烂额。
看了眼地上的沈凌歌,想到她从容拜堂,刚才又不卑不亢的气度,其实这孩子很符合她对世子夫人的要求。
当初她想求娶的本就是沈家嫡长女。
因为她怕沈若瑶也是个傻白甜,所以想找个有手段的儿媳妇。
没想到那邹氏母女如此下贱,为了一个顾家,不惜整出惊天闹剧。
“罢了。”
虞氏叹了口气,“这桩婚事本就是圣上赐婚,你也已拜堂成亲礼数俱全,自没有送你回沈家的道理。只一点,我那儿子是个顽劣的,你也瞧见了,连新婚日都不见踪迹。”
这是要考考她的能力了。
沈凌歌当即道,“夫人留凌歌一命,凌歌感激不尽,愿一生为夫人尽力,但求夫人不弃。”
沈凌歌虽然答非所问,可恰恰是虞氏想要的。
虞氏有些满意,“起来吧,今日闹了一通,也累了。来人,送世子夫人回房休息。”
这是承认沈凌歌的身份了!
许夫人也是大喜,“还不快谢谢你母亲?”
“多谢母亲!”沈凌歌再次行礼。
虞氏疲惫地摆了摆手,沈凌歌退下。
出了院门,沈凌歌对着许夫人再次叩谢大恩,“夫人救命大恩,容凌歌一拜!”
“快起来,你这孩子。”许夫人本来保这么一桩媒,脸面也丢尽了。可还好最后留下了沈凌歌,她还算保留了一点颜面。
“夫人大恩大德,凌歌一生难报。若是以后夫人有用得上的地方,凌歌虽然人微言轻,但绝无二话。”沈凌歌言辞恳切。
许夫人笑了笑,“你啊,现在已经是国公府世子夫人,身份尊贵,比你那自甘下贱的妹妹强一万倍,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许夫人现下恨极了邹氏母女,保这一桩破媒,她以后再京城再没脸面。又见沈凌歌知恩图报,心下十分满意,“你以后的出息,比你妹妹大多了,你可千万别和她们来往了,以免沾上了脏东西。”
“凌歌谢夫人提点。”
成功将许夫人拉到了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