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带着瑾年,自然也有自己的谋划,虞陵免不了会有一场乱事,如果长公主身边能有一个随时可以用得上的人,自然是因为瑾年医术高超才会让他觉得可以用的到,也是更好。
“谢姑娘不再吃些?”秦九还在用膳,瞧瑾年用的少,随口问道。
“饱了,你们多吃些。”瑾年展颜,此时的明媚开朗和前几日在瘟疫下的沉默少语不同,但不弄是什么时候她,周身光芒四射的自信是不可磨灭的。
早膳也在这愉悦的气氛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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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陵风光好,烟柳画桥,风翻波翠,景色美的跟画一样,叫人陶醉。
茶馆内,琵琶歌声余音绕梁,叫赏乐之人沉醉其中。
穿着粉红衣裙的蝉衣缓缓走进去,凑在昭宁耳边:“公主,姜大人来虞陵了。”
“这么快。”昭宁懒散抬眸,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反问,但又不全是。
听曲的心也没了,昭宁随手丢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便起身。
音乐也停了,那手拿琵琶的女子起身,似要挽留,但见昭宁走的果断,便停了手,满眼不舍得送别。
虽然这个常来听曲姑娘不熟,但是每次她来都是包场,出手阔绰气度不凡还格外的尊重人,实在叫人很难不喜欢。
从茶馆出来的昭宁整了整衣襟,四处看了看,对蝉衣吩咐道:“带姜杼来见我,行事低调些,他之前来过虞陵,最好乔庄一番,别叫有心人看去了,坏了我的事。”
漫不经心的语调,又有些心烦。
起风了,屋前的桂花树被风一吹,扑簌簌的落下来,在阳光下金灿灿的,落在一只小白猫上,带着清香,安逸自然。
姜杼一行人本不多,行事低调,一靠近虞陵就被昭宁城外的下人拦下,乔装成几个厨子带到了这里。
昭宁的住处,蝉衣在外面迎接,她是昭宁身边最亲近的丫鬟,在皇宫里跟着昭宁长大,习得一身武艺,即便只是一个下人气度也是不凡,平日里传达昭宁的意思,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姜大人。”但该有的礼仪蝉衣不会少,她福礼道,姜杼平日里没找见,身边的侍卫秦九也认识,只是这个陌生的姑娘她不曾见过,说着细细多看了两眼。
姜杼介绍道:“这是穹耀山的医师谢瑾年,前些时日在苏县治疗瘟疫,到有不少用处,顺便就带来了。”
蝉衣客气的朝瑾年笑了一下,平静的说道:“我会叫人安排谢姑娘下去休息,姜大人请随我来。”
“好。”姜杼点头,看了一眼瑾年,示意她安心休息。
昭宁身着一袭蓝色绣珠长裙,太阳在门槛里斜进来,打在脚边的裙摆上,带着稀碎的光芒,星星点点的好看的紧,她端坐在正厅,手里捏着一串极珍贵的甘南赤珠轻捻波动,屋里点了淡雅的桂花香薰,香薰炼制的极好,像是树上开的正盛的桂花香一样,味道纯正,煞是好闻。
“微臣参见殿下。”姜杼进屋见到昭宁辑礼。
“免礼,过来坐吧。”昭宁勘了一盏茶,缓缓推到他面前,眼眸里神色缺缺。
该说不说这兄妹二人当真是像,神态动作相差无几,那般的坦然自若,风轻云淡,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姜大人可知你之前查出有问题的那铜矿可是何人所为?”昭宁扬眉,一只手撑着下巴,浑身松散,没有过多闲聊,直奔主题。
姜杼:“未曾来得及查清。”
“陈瑜疏一党未铲除的余孽。”昭宁语气说的平静,但眼里是藏不住的杀气。
当年陈瑜疏叛变,攻入京城逼死先皇先皇后,昭宁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眼前,是姜杼的父亲姜元晋冒死赶入宫中,和褚老将军相互协持将两人带入密道逃亡。
那年鲜血染红了道路,刀箭从身边乱飞,在逃亡的过程中,被吓懵的昭宁让尸体绊倒,一向精致华丽的小公主狼狈不堪,身上沾满了血,钗歪鬓斜,来不及的哭泣的她就从地上往起来爬,而只在这一滞的功夫中,一只毒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朝她射来,若不是当初皇兄当初奋力为她挡下那一箭,只怕如今她也不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
为了他们姜元晋死了,尸体被挂在城墙上示众,和裴昱一样大小的姜杼偷偷看了一眼,哭晕过去,姜夫人为了保住姜家唯一的血脉,带他在城外的山林里躲了好长时间。
年幼的裴昱帮妹妹挨下一箭,身中剧毒,在昏迷之际恰巧遇到沈寸忆,是他帮忙解了毒,命是保住了,可身子亏损严重,至今都无法完好如初。
当年陈瑜疏的人被一点点剿灭,但还有残余的势力,想不到居然流落到了江南这一带,而之所以会在虞陵便是这里矿产丰富。
经昭宁的调查,这些残余的势力想要为陈瑜疏报仇,重振旗鼓,在隐藏许久对于陈瑜疏一党打压变小以后便开始偷偷的重新组建。
这伙人很聪明,隐藏的也非常好,而且虞陵的县丞有很大的问题。
上次姜杼来调查刘家,误打误撞发现铜矿有问题的事,但是没有追查,好在没有打草惊蛇。
昭宁刚到时确实引起了不小的注意,但也如她所说,她在京城有些名望,除了京城别人只当她是养尊处优的长公主,所以在她吃吃喝喝玩了几日,便有人沉不住气了。
而且比之前的行动要更快些,只是加快进程总会露出马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