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真拿刀戳啊!要死,要死了。”
苏白用力按住向外喷血的大腿。他已不能随意控制全身各处组织。只得迅速在腿上点了几下,天罡之气封住血管这才没有继续喷血。
只是脸色变得惨白,头怎么那么晕呢?昏昏晃晃中眼前一黑在四月歉意眼神中昏了过去。
将人头大的碗里最后一口汤喝完,苏白满足叹了一口气,三年了总算吃了一顿没有鱼的饱饭。真是太不容易了。
随手将碗丢在沙子上人向后一躺,热热的沙子真是舒服啊!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天上云真白,风儿真是喧嚣。
“喂,把碗洗了。”
四月恨恨打量着摊在地上像条死蛇的苏白。一祸上好的羊肉差不多进了他一个人的肚子,她自己都没抢过苏白这个饿死鬼。
苏白懒洋洋就道:“知道了。”
收拾好东西一瘸一拐向海边走去,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粮就是大爷。
摸了摸大腿,麻蛋,小丫头片子下手真狠,我苏某人差点就流血而亡,不行,不能这么就算了。
怎么得这些日子的伙食就得赖上她。西北风可不好喝。我真是聪明了。
心怀鬼胎的苏白麻利洗好餐具。而远处四月眼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瞧那眼神准是没想什么好事。
苏白将吊锅重重放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他这是要拿出气势,在接下来谈判中占据主动。
四月默默抽出了刀。
你这女人没事拿什么刀,我可是疯子,你去海上打听打听,我苏白在海上谁敢说比我疯。
苏白心里暗骂着,脸上却堆出了笑容。唉,虎落平阳啊!
“我这人很讲理的。”四月用刀戳着沙地。
你要是讲理把刀收了,苏白乖乖坐好作倾听状。
“我是把你弄伤了,请你吃了一顿好的,这帐就算清了。”
你妹的,别逼我骂人,一顿饭就想平了帐,你长的不漂亮想的还美。
苏白怒了,下一息刀横在脖子间,好快的刀,这是他现在唯一念头。
“哪是您弄伤的,是我不小心撞上在刀子上,不怪你全是我的错,您接着说。“苏白是很从心的。
四月满意点点:“我这人见不得疾苦,看你这样子怕是连饭都没得吃吧?”
苏白茫然点点头,这话没错一是悲从心起,自己混到饭都吃不起的地步,丢人啊!
“我这有份工作当人随从,包吃包住你干不干?”
苏白很是干脆:“不干,你当我傻。心都黑了,没钱什么都免谈。”
四月脸有点红,她是不给钱的人吗:“一月五两银子。”
苏白举起一只手道:“五五开。”
“你想钱想疯了,什么五五开,你只是随从。十两。”四月咬着牙说。
“十两银子想让我给你当随从,现在是白天没做梦吧?你是巫女,和鬼鬼邪邪打交道的人。弄不好我还要拼命,四成。”
四月觉得心好疼:“信不信我现在就捅了你,一成,你要再说一个字一个铜板都没有。”
感受到脖子上大刀的拖动,苏白真害怕她手抖将自已给割了不情不愿点了头。
四月满意将刀收了回去。小伙子有前途本姑娘没看错人。
总算找到一个人来充场面,捉妖除鬼的价钱是不是要涨涨。只是好心疼要出一成收入。
苏白心里暗骂着,小丫头片子等我伤好就让你知道,我,苏白可是有三只眼的,号称惹不得又叫打不死。吃了我的到时让你吐出来。
各怀鬼胎的两人嘿嘿直笑。苏白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而四月找到人来充排场,两人都很满意。
四月曲指放在嘴边,尖锐口哨声响起。
“咩。”
山上存粮回应着她,向山后跑去。
苏白指着它大叫:“东家,它跑了。”
“不准叫东家。”四月气得想锤他,东家的这称呼像极了走街窜巷小商小贩。
四月一字一顿道:“以后称我为大巫师。”
我呸,不要脸小丫头片子,就你这样敢自称大巫师?
“知道了,大巫师。”
四月将提起的刀放下,这人怎么这么笨,看人脸色都不会?难怪连饭都吃不上。
“咩。”
存粮欢快拖着四轮车厢跑了过来,苏白从那张羊脸上看到讨好的神色。
默默抽出拿出小刀,羊成精了就得解决掉,送它去温暖的地方,比如我的肚子就是一个好去处,以免羊精为祸世人。
四月走上羊车回头说:“存粮要是无故少了一根毛,我认得你,刀可不认你。”
说完钻进了车箱。
苏白气得脸都绿了,在她身后比划着。
存粮不屑看了一眼两脚兽,有本事你上去揍这女人,瞎比划过什么劲。
连只羊都看不起我,我是谁?我可是疯的,我要发疯了。
苏白将刀子举到存粮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吗?别惹我,我可是疯的,不高兴我就给你来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边说边将小刀在弯曲羊角上来回摩擦,一双眼恶狠狠瞪着存粮,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捅的架式。
存粮眨着一双大眼看着发疯的两脚兽,怎么话都说不清楚了?它考虑是不是再给他来上一记。
“吵什么,赶紧走。”四月懒散声音传来。
苏白不甘收起刀子:“好嘞。”
坐上车架,两只脚在外面晃荡至于去那里,他才不关心。
车子动了起来,慢悠悠朝远方前行,耳旁传来海浪的声音,一种安心涌上心头,苏白在羊车的一晃晃中进入了梦乡。他实在是太累了。
再睁眼时天已微黑,星星在天上眨啊眨着眼!苏白一时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之感。
耳边传来车轮碾圧路面的声音,一歪头就看到存粮那雪白大屁股。
总有一天会把你这只羊精做成烤全羊。苏白恨恨的想着。
起身盘腿坐在车上,背靠着车厢,官道两道都是水田,不时有蛙鸣声传来。微风吹拂让他感叹道真是舒服啊!
今天抢劫未遂虽没成但也是日行一恶了,嗯,不错,原则上是坏人该干的事,虽有瑕疵却也不忘初心。我可是极恶之人还是疯的,这世界我怕谁!
沾沾自喜时身旁传来开门的声音,四月从车箱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丢给了苏白。
这是要做什么?苏白茫然摸着包裹,给他有感觉应该是衣物。这是要收卖我吗?
“把衣服换上,你那身洞洞装穿出去丢我大巫师的脸。”四月嫌弃说道:“对我接生意很有影响。”
正在感动的苏白差点气死,我这是海上最流行的穿着,跑海之人身上不破几个洞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四月坐了下来,两只腿在车架外一晃一晃的。
“你什么修为。”
“哪有什么修为。有把子力气而已。”苏白憨憨说道。
想查我的底,做梦去吧。
四月歪着头看向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想骗本大巫师,真当我没见识么。
“除了长得有丑别的也还半就,当本大巫师随从倒是够了。”四月带着嫌弃的主气说道。
苏大爷长得丑?你啥眼神,就我这尊容就是吃软饭的料,呸,吃啥软饭,让这丫头片子气糊涂了,死都不会吃软饭,想让苏大爷当随从,我呸,下辈子吧,挣到钱就走人。
“您抬爱,大巫师,咱们这是去那里?”
四月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嗯。不该问的别问。”
苏白不言语只是内心计划着坑这丫头片子的钱,然后跑路。
“以前哪里讨生活?”四月问,她想探下这人的底,虽说自信能吃定苏白,还是弄清楚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