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徐靖然抱着她,似乎要将她揉碎,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可怜如她,连今夜的欢愉都是孙濛濛施舍的。
可她并不后悔,今晚能看着徐靖然便好。
她贪念地看着徐靖然的一切,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嘴巴,好看极了。
“不疼。”
她用爱意回应着徐靖然。
月影绰绰,日月交替。
待天际第一抹光亮乍破之际,周从雪睁开了眼。
全身仿佛被碾压过得酸痛,她看了看身侧还深睡着的徐靖然。
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指仔细描摹着徐靖然的脸,慢慢陷入了长久的回忆。
陡然间,徐靖然的凤眸骤然睁开,眼睛牢牢地盯着周从雪。
声音有些冷然:“你看的到底是谁?”
话落,周从雪身心巨震。
徐靖然妄图想看穿周从雪。
很久之前,她便是如此了。
看着他,却像是透过他在看着谁。
可是徐靖然看不真切周从雪的过往。
他看着她抿了抿唇,脸色有些白。
最后,他还是释然般:“算了,反正往后也没什么关系了。”
这句话刚落,周从雪脸上的霜更重了一分。
心像被剖了出来一样,赤裸着,血淋淋。
没有什么比毫不在乎更加伤人的了。
周从雪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闷闷地说了一句:“我先去洗漱。”
不等徐靖然回应便匆忙走去了卫生间。
她看着镜子中倒映的人,有些惨悴,唇色发白。
她扭开水龙头,用手接住水,猛地拍到自己的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她不愿再在徐靖然的面前露出破绽了。
可看着水流声在耳畔响起,她的心始终不得宁静。
三年的时间,可以使好多东西焕改,她不是铁石心肠,在点点滴滴间,早已将他视作习惯。
那是后天的,习惯地等一个人吃饭,习惯地给一个人留灯。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就像是现在一般,她从冰箱中拿出提前一天包的小馄饨,下入沸水中。
她出神地看着,浑然不觉手被炙热的锅烫到。
待她发觉之后,才意识到爱吃自己包的小馄饨的人早已不在了。
她有些苦涩地勾了勾唇。
却见一声急促的声音:“手都烫红了,怎么还没反应?”
语气间满是责怪。
周从雪看着眼前的徐靖然有些怔然:“你还没走?”
徐靖然语气有未察觉的恼:“起码同床共枕过三年,周从雪,你就想这么快不见到我?”
周从雪也有些急了,忙回道:“没有。”
徐靖然拿起周从雪被烫伤的手指,直接含进了嘴里。
周从雪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沸水腾起的雾气朦胧了眼睛。
愣神好久之后,她连忙抽了出来。
徐靖然看着周从雪的反应,也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最后,空落落的手垂了下去。
彼此间,一阵无言。
最后,是徐靖然打破了宁静。
“我吃完早饭再走吧,好久没吃你做的馄饨了。”
“好。”
周从雪有些干干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