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婉莹眼中才显出一丝慌乱。
她死死攥紧双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千般算计、甚至不惜搭上女儿的性命,为的就是搏得这唯一一次搬倒孟氏的机会!
若此事失败,由得孟氏东山再起,国公府内再无她立足之地了!
想到惨死的儿子,谢婉莹颇觉悲凉——历儿是她翻身的唯一希望,她千算万算、却没料到那孩子一时嘴馋,竟哄着宁儿将到嘴的点心与之交换……
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对孩子下毒!
都是孟初晗这扫把星!
若不是有皇帝撑腰,她如何入了国公府,又凭什么与自己争?!
“二爷听听,少夫人这是将所有罪过都怪到婉莹头上了!”
谢婉莹眼中忽的涌出泪来,踉跄着扑倒在牢笼之前,颤声喝道:“你既恨,杀我泄愤便是,为何要害我的孩儿?”
“夫人素来心高,若不是陛下有命,您是断不愿嫁到国公府中来的。可既入了曹家门、便是曹家妇,一切都要以国公府为重。您三番两次将府中的消息透露给陛下,还在众人面前陷二爷、国公爷于不义,二爷是铮铮男儿,如何忍得下去?!”
“至于上官小姐之事,妾身也劝过二爷,可二爷不听,妾身又能有什么法子?!”
她说到此处哭的悲切,大声道:“婉莹人微言轻,夫人的刁难与婉莹无关,您怎能去害我的孩儿?”
“历恒对少夫人甚为尊重,府中尽人皆知;二爷虽有不对,好歹是您的夫君,便是看在二爷的面上,您也不该对她他唯一的儿子下手……”
曹乐阳见她哭的伤心,又想起孟氏所作所为给国公府带来的麻烦,一时心烦意乱起来。
他上前一把扶起哭的肝肠寸断的谢婉莹,低声劝慰道:“别哭了,历儿的死我一定给你个交待!”
“历儿是中毒而死,那点心中的毒太医们皆可验证;妾身叫人拷问了少夫人身旁的丫头,她已招供,这两日县主府中确实做过这点心,少夫人还特意叫人送过来给两个孩子吃。”
谢婉莹双目如剑,直直射向心烦不已的曹乐阳,逼问道:“孟氏毒害历儿的事已昭然若揭,二爷身为人父、到底何时才给咱们的孩子报仇?”
提起儿子曹乐阳亦不免悲伤,他转头看了看满身伤痕的孟初晗,低声道:“我这就入宫,向陛下请旨休妻!”
孟初晗身形微动,呵呵冷笑道:“看来二爷是真信两个孩子是我害的了。”
“你做了些什么自己心中有数!”
曹乐阳不冷不热的道:“你从未将我当做夫君、从未将国公府视作夫家,这是事实!”
“你不修德行、行事悖逆、刻薄寡恩,手段毒辣,此乃我亲眼所见。你若还有自知之明便该自请下堂,总好过在天下人面前没脸!”
孟初晗缓缓直起身,身上的鞭伤叫她疼的直咧嘴,可嘴上却半分都不留情。
“不修德行、行事悖逆、刻薄寡恩,手段毒辣,二爷对自己的了解果然深刻!”
“你既有心上人,为何不早些迎娶?若真将她看的比命还重,便该排除万难、给人家个名分;明知娶不到她,便该毫不犹豫的为着父子和睦、家族昌盛挥剑断情丝。可你行事悖逆,当着父母妻族的面与她人藕断丝连,此举才是叫家族蒙羞。”
“你苛待发妻、利令智昏,不仅与旁的女子招摇过世、更是屡次关键时刻置我的安危于不顾,这般刻薄寡之徒,当真枉为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