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择宇此时内心转了太多个弯,他突然有了很多猜想,但现在没一个能够证实。
他看到那名女子遮挡在身后的右手微微颤抖,似乎是刚和什么人交过手,难道是刚才不知所踪的付夜宁?
付夜宁怎么会知道渝州令在这么个地方?渝州令左向然难道这么多年一直待在飞云塔内?自己扛着的这位身份尊贵的爷,他又和左向然什么关系?
自己这个久通包子铺渝州分铺的掌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凌择宇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内心却是闪过一个又一个问号,他被调来渝州当这个久通分铺掌柜也有五年了,他自然是知道渝州令左向然的大名,可却从来没见他在渝州任何地方出现过。凌择宇也只见过这老头的画像,他还听包子铺下面的人说,左向然这渝州州令名存实亡,实际上是个酗酒成性不理政事的失意老臣,因为性格太过刚直而遭昼帝厌弃,占着礼部侍郎这个肥缺又不加入任何派系,不知被谁参了一本,就直接被贬到渝州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凌择宇刚到渝州没几天,就昼夜不停地将渝州的情报翻了个遍,他一个在安元城总铺潇洒的主,要不是上面给的任务无法推辞,他又怎么会故意犯大错发配到渝州来呢?他可不想在渝州终老,赶紧完成任务回去京城才是正途,只是没想到一晃五年过去,他却是没有任何进展。
整个渝州顶顶大名的两个人,渝州令左向然他没见过,郦家祖爷爷郦智晖他更没见过,凌择宇这五年见的最多的,反而是郦家亲卫军统领郦琦峰,调查最多的也只是渝州境内的流寇动向……
渝州本就混乱不堪,又有流寇肆虐,这么多年没形成一股大势力,掀起什么波澜和郦琦峰也有关系,只是凌择宇知道,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插手。但他最终也没调查出什么来,倒是有个叫贾仙芝的流寇首领让他有些在意,不过渝州的难民流寇和他的任务关系不大,凌择宇一直都没太关注过。
倒是前两年械机城周围开始兴建新城,让凌择宇很是费解,不过远在安元城的青元国朝堂对此不甚在意,他们只要渝州还乱着那就够了,毕竟渝州在他们眼里,比各州的监牢还要安全。
进了渝州再想离开本就难如登天,南北两大山脉上还有岩齐州和禾泽州两州驻兵,一来只许难民、逃亡者进入渝州,防止渝州内的流寇返回破坏;二来也有两州各自练兵的意图。
而东西狭长小道更是插翅难飞,向西自不必说,洛城沥江还有禹江支流,向东则是大片滩淤,过了之后又是胶海群岛和东海,更是无路可走。
也有流寇觊觎东海的珍珠宝藏,结果当时最大的一伙流寇刚冲进胶海群岛,便被一网打尽,听说东明王的部下直接拉着这群流寇喂鱼去了,从此渝州再没人敢冲击胶海群岛了。
凌择宇在翻看这份情报的时候,明显察觉到,是有人提前给胶海群岛的东明王报信了,那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