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声音像是响雷一般炸裂在张安乐脑中,是一种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根本理解不了的声音,此刻他却清楚明白地知道其推门之意。
他立于数十丈高的大门前,渺小如沙。
他犹豫地向前一步。
光明很快笼罩张安乐的身影。
“这...”
他像是受到了巨大冲击一般,僵立在那里。
一座巨大的宫殿笼罩了他的整个视野。
三丈高的烛火连绵燃起,照亮这座漆黑的大殿。
他回头望去--
连绵不断的台阶从黑雾中升起,通向顶端巍峨的大殿。
殿前趴俯着两只高大的四脚犬兽,十几人抱的柱子鎏着古朴的花纹,一串串的铜铃和长幡装饰着殿外。
“这又是哪!”
“嗡!”
一股呼唤打断了张安乐的思维,他朝着殿内望去。
随着烛光的蔓延,白玉高柱映着光芒,大殿中央五道座台逐渐浮现,一股牵引之意萦绕而起。
张安乐试探性地回应了一下。
接着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整个人缓缓升起,端落于中间的坐台之上。
一道似犬似鹿的鸣叫声啼起,坐台之上的浮雕灵动跃旋,九只玉质透明犬兽缓缓围绕,啼而奔跃。
张安乐瞬间知道了它们的名字。
“雕刻犬首兽纹【幽唔】,绘制长剑浮云【骄矜】,升腾火焰阳明【恃怒】,浮落慈悲人面【无路】,缠绕枷锁釜钺【自恶】”
“这...”
张安乐感觉到座下的座台和自己产生了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清道不明。
而顺着这种联系,他发现对其他四座坐台也知晓串联起来,更准确的说其他四座坐台主动对他进行了联系,他拥有一种支配联系的权限。
张安乐心里莫名其妙的明悟了一件事:
“大殿的主人,死了。”
张安乐站起身来,古怪的念头浮现:
“看门的成半个主人了?我怎么就是保安了?”
他闭上双目,仔细感受着这尊大殿。
这种感觉很是奇特,视角笼罩整座大殿,一灯一烛,一尘一纹都察觉的清清楚楚,殿中死气沉沉,为数不多的气息流转,也不过是大殿遵循着某种本能而执行着制定好的行动。
但是除了座下坐台那宛如一体的感觉,张安乐并没有从大殿察觉到其他更深一步的联系,反而那种废弃已久的破败感由内而外的笼罩。
张安乐对于自己莫名其妙成为“看门的”没有一点头绪,他缓缓弯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面前跃动的犬兽,九只小兽立马簇拥起来,争先恐后地凑向他伸出的手。
“呦呜...”
小兽拽着他的衣角啼鸣起来,纷纷纵身而起,漂浮而落,在大殿前央团绕而卧。
“嗯?”
大殿前小兽盘坐之处似有神异,张安乐沉寂心神通过大殿观去。
那里,可以离开!
他面色一喜,他掰着坐台的边缘,先把身子送下去,小心的放开双手落地,像是陀螺般滚了两圈。
张安乐小跑踏入节点,屏气凝神,面前大殿像是梦境般模糊,那与坐台的联系并没有斩断,反而深深根种。
“推门,便可归来吗...”
意识像是陷入旋涡般混乱,不知过了多久,他朦胧地睁开双眼。
面前木质小桌上盖着印花铺布,正立在狭逼的木板屋子中央,一旁锅碗还没来得及洗,小隔间里哒哒哒的声音仍在响起。
“这又是哪?我的道友呢?”
张安乐恍惚陌然。
他摘下面具,凑近隔间,从半开的门里看到一位正踩着缝纫机的女孩,虽然有私闯民宅的嫌疑,可还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请问...”
“哥,你醒了!”
女孩先是一惊,接着窜了起来,语气惊喜,眼睛明亮,就连手里的布也压歪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