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灼热的气息卷动着,化作一股宛若熔炉般的热力,将这一院子的风雪化作白气,也让众人热得直哈气。
当然了。
这突然的变化只是一瞬。
高温过后,张岳就开始控制自身真气,在掌心形成一个浅红色气团,散发出温和的气息。
紧接着。
一道得意的声音响起,毫不掩饰逐渐上扬的尾音。
“王嬷嬷觉得这一手怎么样?”
“我的焚血功炽烈如火,只需要稍加控制,就能快速凝聚出一方温暖气域,里面别说是些许严寒,连风都不会有半点。”
王嬷嬷顿时目瞪狗呆。
她望着一脸兴奋,摩拳擦掌像个愣头青的张岳,一口老槽不知道往哪吐。
大人,你是来干什么的。
说什么带少爷走,为什么老身觉得,你特么是自己没后,所以想图个新鲜,来捏小伯爷这个包子团的。
男人都一样。
对自己没有的东西那么执着,结果一提到要帮他娶亲,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张岳去怡红园的次数有多少,你个拔屌无情办完事不负责的老油混子…
想到这。
王嬷嬷继续劝道。
“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不好看,一动不如一静,大人要是真的稀罕小伯爷,为什么不找个伴,自己生一个?”
“你少废话,就里头的骚货,能有老子我在意少爷。”
“我和将军什么关系?”
“就冲那个贱人,当初敢当着将军的面来钓老子的饵,我都想一刀刀活剐了她。”
“一个注定被发卖的边缘人,你们以为还有活头,少爷和这种人待一块儿,我都担心什么时候会被她掐死。”
图穷匕见,一语惊人。
原先众人有多在意里边的那位,这会儿也都忍不住后退,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喂了翔一样精彩。
而等到张岳闯进产房,‘砰’一下踹开大门,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阻拦。
漫天的风雪,飘得更急了。
直到三个呼吸后。
张岳拎着滴血的长刀,抱着一个用布裹着的婴儿走出来,一个飞身消失在院落中。
王嬷嬷才从愣怔中惊醒,看了看斜对面垂落的门帘,咽了口唾沫,嘟囔着往自己那松弛的胸口抚去。
“这叫什么事啊?”
“有人说说,里边那位主儿,我们到底该如何处理吗?”
正常推断,人应该是死了。
按那位张大人的手笔,从战场上磨砺出的狠辣,过脖子一刀哪需要半个呼吸。
这会儿。
那位夫人说不准都凉得透透的了。
就那惨飕飕的一具尸体,放在大冷天也怪瘆得慌。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而众人在惊悸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古怪。
以前总听说富贵人家多奇事。
这去母留子的常规操作,他们也算略有耳闻。
可是。
像这样在杀人前装得那么恩爱,大半年丁点怪异都不漏的,他们活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见。
这样说来。
镇宁伯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私底下居然是个狠人。
那尸体...
“处理个毛线!啊呸~”
一个小厮红着眼睛,朝产房吐了口唾沫。
他那流畅的动作,强烈的悲愤,看起来根本就是个为主家不平的忠仆,共情能力十足。
见状,其余人开始有样学样。
有的踹脚,有的丢盆,而除开这些个顺风倒头的家伙,房间里还连滚带爬冲出了几个。
“别动手,等会儿。”
“我们可都是一边的啊——”
“夫人被张大人给一刀杀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住手,杀千刀的死王五,你再敢傻不愣登地对我们胡来,信不信老娘今晚上咬死你。”
“...”
整个院落乱成一团。
而就在一众丫鬟仆役咒骂着,衣衫不整地胡咧咧时,张岳已经七拐八拐着,来到了一处更大的院落。
“将军,我把少爷给你带来了。”
“还有那不知从何处来的细作,我也已经...”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