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与哀嚎交织着，晨旭派下游一片惨状，失去神智的妖撕咬攻击着还清醒的亲人与朋友。

看着变癫狂变暴力的亲人无能为力的痛苦无助在那些还清醒的妖族中无限蔓延。

楚言雪在空中也时刻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那些失去神智接近傀的攻击力特别强，他们会无差别的攻击，哪怕对面是他的至亲，是他的妻子丈夫，或儿女。

无力感也在楚言雪的身体里蔓延，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她潜入妖帝的宫殿里化形成侍女，她想告诉妖帝事态有多严峻。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禀报了一切，妖帝只冷哼道：“被污染的子民死掉就死掉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禀报的人希望妖帝怜悯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族人，一直不断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染红了膝前的地面，却只换来了妖帝冷冷的几个字：“拖出去，碍眼！”

楚言雪明白了，妖帝根本不在乎他的子民的死活，他就是一个冷血愚蠢又自大的家伙，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也不知道那来的底气与自信。

妖帝身边的宠妃弦蝶想劝妖帝出手管一管被妖帝冷硬的拒绝了，弦蝶拿出空灵镜看到了一片混乱，山溪的下游失去神智的人互相攻击着，有能力逃跑的人都纷纷逃走了，弥漫着哀嚎绝望的嘶吼。一个幼子呼唤着他失去神智的父亲，失去神智变成傀的父亲分辨不出来那是自己的孩子，冲上去疯狂的撕咬着将孩子吞吃入腹。

弦蝶手里的空灵镜掉落，她想救那个孩子却救不了，她对妖帝道：“救救那些子民吧，有些还是孩子，他们多可怜啊”

妖帝嗤笑出声：“呵，蝼蚁而已，让他们互相残杀去吧，他们不需要被救，他们都可以去死”

“那些幼子呢？”弦蝶的声音里有不解和惊讶还有对那些幼子的担忧。

“有什么不同吗”妖帝语气冰冷。

弦蝶的心也冰冷一片，自己身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如此冷血，这一刻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这么久以来从未有过的恶心，胃里翻涌着让她想立刻逃离。

一个小少年走了进来恭敬的道：“父亲，今日师尊布下的功课我都练完了，孩儿能回去休息吗？”

妖帝只淡淡道：“再练十遍”

少年祈求的语气道：“父亲，我手臂刚才脱臼了，腕骨也有些错位”

“再加练十遍”冰冷的语言再次响彻大殿。

少年没再有再试图祈求他的父亲，神色暗淡下去，尊敬的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楚言雪出了妖界都城就往结界之门处赶去，能怎么办呢？杀了不作为的妖帝吗？那样只会让本来就混乱的妖界更加混乱，被好战之人利用将战火烧到人界就更麻烦了。

一路上看着他们互相厮杀，他们没有死去却活在炼狱之中。

突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寻声望去，一个女子正在被变成傀的男人追打撕咬，楚言雪还是忍不住出手救下女子，将变成傀的男子打晕后，女子扑过去抱着男子哭泣。

一问才得知，二人前不久才结为夫妻，所住的地方变成傀失去神智的人越来越多，看见活物就攻击的也越来越多，不得已两人收拾家当开始逃亡，男子在路上却变成了傀开始攻击她。

女子绝望的抱着丈夫哭泣，楚言雪懊悔的想，乌月让她也一起炼制解药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去呢，自己怎么就不随身带一些呢，如果带了就能救这对夫妻了。

女子的脖颈上的皮肤已经逐渐的变成灰绿色，楚言雪清楚，这是变成傀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