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文类聚》引《十洲记》曰:
“瀛洲有玉膏,山出泉如酒味,名为玉酒。神鬼人三界连接之处,瀛洲是指连接神界与人间地点的结合部。”
是为“海上仙山瀛洲”。
唐太宗李世民在长安城设文学馆,邀大行台司勋郎中杜如晦、记室考功郎中房玄龄、太学博士陆德明及孔颖达、王府记室参军事虞世南和姚思廉、蔡允恭、颜相时、于志宁、许敬宗、苏世长、李玄道、薛元敬、薛收、李守素、盖文达、褚亮、苏勗共十八人常讨论政事、典籍,当时称之为“十八学士”。
唐太宗命画家阎立本为十八学士画像,即“十八学士写真图”,褚亮题赞。当时,被秦王李世民选入文学馆者被称为“登瀛洲”,后人有所谓“十八学士登瀛洲”。
这就是“十八学士登瀛洲”之来历。
说法,来源于唐朝。而唐朝诗人李白在《全唐诗》之《梦游天姥吟留别》中写道: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此故事,也见于《新唐书.褚亮传》,唐太宗李世民为招贤纳士,网罗人才,设立“文学馆”,让杜如晦等十八人分为三班,每日有一班六人值宿,与众人讨论诗文典籍,号“十八学士”,中佳者谓之“登瀛洲”。
“瀛洲”是传说中的仙山,登临者可以成仙,长生不老。
又因皇帝李世民常与门下十八学士弈棋,后人因此画有《十八学士弈棋图》。
李世民和他们“引礼度而成典则,畅文辞而咏风雅。”(《全唐文》)当李世民即位第二个月,便下令在弘文殿聚书20万卷,设立“弘文馆”,即为国家藏书之所,亦为皇帝招纳文学之士之地,集聚了褚亮、姚思廉、蔡允恭、萧德言等英才,“听朝之际,引入殿内,讲论文义。”“或至夜分而罢。”(《唐会要》)两馆相继只有几年,荟萃人才,开拓文化,功不可没。
房、杜同为唐初大臣,他们和魏征一起同为唐太宗的得力助手。房玄龄受诏重撰《晋书》,杜如晦受命订定各种典章制度。陆德明、孔颖达都是唐代著名经学家。
陆德明撰《经典释文》是研究中国文字、音韵及经籍版本的重要著作,而孔颖达奉命主编的《五经正义》是唐代科举取士的标准用书。
姚思廉与魏征同撰《陈书》。于志宁、虞世南、褚亮、蔡允恭、萧德言也都有诗作,在《全唐诗》里能找到他们的作品。虞世南有诗《从军行》、《出塞》等29首,褚亮有诗《祈谷乐章》、《临高》等17首。这些文化人,可以说是李世民的“智囊团”。有的为制定国策出谋,有的为撰写史书效力,有的写诗撰文为文化发展献才。唐太宗称赞虞世南,“其德行、忠直、博学、文辞、书翰为五绝。”(《全唐诗》)褚亮,“博览,工属文。
唐太宗为秦王时,以亮为王府文学。每从征伐,尝预密谋。”(《全唐诗》)李世民和“弘文馆”的这些文人共商朝政,重视文化,自己也努力创作。他的宫廷诗,气势浩大;他的山水诗,韵味悠长;他的咏怀诗,慷慨激昂。
他开创的不仅是三百年的唐朝政经大业,还有三百年的唐代灿烂文化。他的《帝京篇》,描写临朝、读书、阅武、听歌、观舞、游猎、宴饮等帝王生活,平凡中抒发广阔胸怀,细碎中反映唐代风骨。
他的《还陕述怀》,写浴血征战后抚剑的感慨,其中行军、驻营、出击的描写,构思连贯,一气呵成,叙事、写景、议论、抒情,巧妙地熔为一炉,对仗工整,音韵铿锵,语言凝练,形象生动。
李世民的诗作,气度不凡。推敲辞语,讲究意境,力图畅晓,探求神似。他的诗文妙笔,随处可见。“秦川雄帝宅,函谷壮皇居。”(《帝京篇》)
用秦川、函谷的宏伟险要来烘托皇宫居高临下的气势,用心良苦;“斩鲸澄碧海,卷雾扫扶桑。”(《宴中山》)也属惊天动地之笔,气势非凡,令人震撼;“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饮马长城窟行》)这是描绘高山大海的巨幅画面,是何等广阔浩渺,它引起读者无尽的联想和思索,词语很平常,但构成的画面却很壮美。
这就是唐诗的意境。
不妨这样说,当年的“弘文馆”是唐代文化的熔炉,尽管规模不太大,但在这里集聚和造就了一批人才。
弘文馆学士为长官,负责校正图书、教授生徒、参议朝廷制度及礼仪。收学生38名,都是皇亲国戚、一品官、宰相和功臣的子弟,入学年龄为14-19岁。凡学生教授、考试,如国子监。校书郎2人(从九品上),掌校理典籍、刊正错谬。令史2人,楷书12人,供进笔2人,典书2人,拓书手3人,笔匠3人,熟纸装潢匠8人,亭长2人,掌固4人。
武德四年置修文馆于门下省;武德九年改称弘文馆。
贞观元年,诏京官职事五品以上子嗜书者24人,隶馆学习书法。其后又置讲经博士。
武德九年,太宗即位后,将修文馆改称为弘文馆,主要招收皇族勋戚子弟,学习经史书法,是大唐士人的无上荣耀。
弘文馆的学生,学习内容相对较少,考试要求也较低,每天的闲聊也成了日常功课:
魏晋南北朝而来的玄学清谈。是这样的。唐朝诗文等也诞生于此。
而大唐盛世,影响深远。
是故,弘文馆,在朝鲜王朝时期是一个管理宫中经书史籍、处理文翰以及回应国王各种咨询的官署。
成立于公元1478年,最初是一个藏书机构,后来发展成为言论、学术机关。弘文馆的官员职位包括正一品领事、正二品大提学等,是朝鲜王朝“清要职”的象征,前途光明。
其实,在武则天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看过这部名为《金刚经》的佛经。
明经,汉朝出现之选举官员的科目,始于汉武帝时期。被推举者须明习经学,故以“明经”为名。龚遂、翟方进等皆以明经入仕。
明经由郡国或公卿推举,被举出后须通过射策以确定等第而得官,如:西汉时期的召信臣、王嘉等,皆是因射策中甲科而为郎。汉代设置这一科,为儒生进入仕途提供了渠道。
至北魏,成为女官选拔的方式。北方朝廷一脉相承,女官逐渐以明经入仕,至隋唐,遂也有了射策以确定等第而得官。《汉书·萧望之传》:
“望之以射策甲科为郎。”颜师古注:“射策者,谓为难问疑义书之於策,量其大小署为甲乙之科,列而置之,不使彰显。有欲射者,随其所取得而释之,以知优劣。射之言投射也。”
《汉书·儒林传》:“房凤字子元,不其人也。以射策乙科为太史掌故。”
《汉书·儒林传》:“赞曰:自武帝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劝以官禄,讫于元始,百有余年,传业者寖盛,支叶蕃滋,一经说至百余万言,大师众至千余人,盖禄利之路然也。”
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议对》:“又对策者,应诏而陈政也;射策者,探事而献说也。言中理准,譬射侯中的。二名虽殊,即议之别体也……对策者,以第一登庸;射策者,以甲科入仕。”
《南史·儒林传序》:“及汉武帝时,开设学校,立《五经》博士,置弟子员,射策设科,劝以官禄,传业者故益众矣。”
唐·皮日休《三羞》诗序:“丙戌岁,日休射策不上,东退於肥陵。”
自小,武栩就于自家佛堂书屋里背诵“明经”科之《道德经》《诗经》和《金刚经》,后来,便在洛阳的杨氏女学里念书,跟着女夫子摇头晃脑,晃得书屋窗上的猫都一头撞上支窗的木头。
掉了下去。于窗下“喵喵”直叫,书屋里的女夫子女学子听得动静,看了过去,原本支起来的窗,关了。
杨氏女学里养了抓耗子的家猫,狸花猫,进不来了。
狸花猫,有些像狸,学名,中华田园猫。最初是上林苑里驯服的狸猫,不知被哪位贵人带进宫廷,因此风靡。
时至唐朝贞观年间,宫里流行养黑猫,全身漆黑,一点杂色也无,且凶悍。长安洛阳的两京地区于名“寺”的官署还有学院等地,看家护院养的都是狸花猫,三花猫,纯黑的猫难觅,说是都在宫里,那是贡猫。
毛皮纯色的,于隋唐都是养在宫里,出宫的都是“花猫”,遂养在名“寺”的官署学院里了。县太爷的官案,它都敢踩,何况学院书屋的窗,不过,书屋里如武则天等女学子都很喜欢这几只猫。
她们于课间闲聊,提及自波斯等国来的遂都是白猫,长相富贵,性情温驯。宫里一般是以黑猫回赠。
说的女学子道。
“大唐黑猫,他们那里也没有,就大唐有。他们瞧见大唐黑猫就如我们瞧见波斯猫,一样稀罕。”
花猫,就寻常了。自时年京兆地名“寺”的官署学院里,花猫,又有着向民间蔓延的流行趋势。
中国古代养猫有文献记载是从唐朝开始的。众所周知,唐朝创造了中国古代的盛世,这也是一个开放包容的时代,所有外来物品在唐朝都可以被欣然接纳。
日本文献,曾记载平安时代的光孝天皇在时,唐朝曾经送过黑猫作为两国交好的信物,一时之间,猫成为日本朝廷的萌宠。
因此,在唐朝,猫是作为一种外交手段用于维系两国友好往来的,其作用类似于今天的大熊猫。而位于洛阳京里的杨氏女学,名声在外,遂也养了几只狸花猫看家护院。而杨氏女学里的女学子,一式学子服,就照着不远国子监里的学子服裁的,区别就如大唐黑猫和狸花猫吧。
而杨氏女学里如武则天等的女学子渐渐长大。
等到她们也可以参加两京地区科举制之“明经”科考试,遂也传出了一些说法。
就像是,“学院制服也太难看了吧。”
“看看这袖口,这包边,这细节,这颜色的。一不留神,都穿出去这么多年了。”
“谁给定的?都是男装样式,朝廷都有女官官服……它鸿胪寺的,就不是这样。这能进去考试吗,考明经科了。”
答曰:“不要钱。国子学里这样的,不另收费,一开始就要这样的。我们书院自己养蚕织布裁的,也就料子,收些布料费。”
遂,大音希声。
如此,一晃七八年,武栩姐妹也由初进杨氏女学的懵懂孩童成长为了十来岁的少女,是如菡萏初绽的美丽少女。隋唐时期审美,女孩子仍然是以花来喻,不是端庄大气如同牡丹芍药,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而就读洛阳京里出了名的杨氏女学,如武则天这样的女学子,自然是清水出芙蓉了。
明经科科考最低入试年限十二岁。原本,这一年的武则天,年十一,虚岁十二,是要考明经的。不想,遇到了“国孝”。
皇帝李世民诏天下,说是要给太上皇李渊守孝三年了。
到了书院里,那说法就是,皇帝封了御笔。
他“罢工”了。
而年轻的书院女学子都忍不住抓狂:“天呐,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要考明经!”
“还我们科举!”
时年,皇帝守孝。至少于朝廷,科举停办。
皇帝守孝三年。
停科举,三年。而唐朝“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十二卫四府”,对于出身杨氏女学的女学子来说,考科举之明经科,她们能够进的朝廷衙门,也就是九寺之鸿胪寺和五监之国子监,其中,五监之国子监是大唐贞观年间才对女学放开:
毕竟,她杨氏女学就开在大唐国子监不远,还开了十年。说是,始创于唐武德年间。
一开始,秦王李世民奉诏在洛阳开天策府。
话说,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太尉,尚书令,陕东道行台尚书令,益州道行台尚书令,雍州牧,凉州总管,左右武侯大将军,上柱国,秦王李世民带领大军攻下洛阳,击败王世充、窦建德联军。
李世民因战功显赫而名声大振,唐高祖李渊封李世民为天策上将,位在王公上,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
李渊升封原陕东道行台为陕东道大行台,仍以李世民为行台尚书令,自此,陕东道大行台位列唐朝诸行台之上,并且允许他开府,此即天策府。
其中,李世民作为天策上将掌全国征讨,并总判府事。
雄心勃勃的李世民立即组成了一个大约五十人的随从集团,包括杜如晦、房玄龄、李靖、尉迟敬德、程知节、侯君集、秦琼、长孙无忌、柴绍、罗士信、史万宝、李勣、刘弘基等,其中许多人是来自于被他消灭的敌人营垒中的杰出人物。
武德九年(公元626年)玄武门之变,李世民为皇太子,六月乙酉日,天策府废罢。
而洛阳天策府,传,被一个“杨”姓女子收购,开了后来洛阳京里赫赫有名的杨氏女学。而这杨姓女子德馨功隆,出身弘农杨氏,隋朝宗室,家境富裕显贵。
便也一生顺遂。而现在是唐贞观九年(公元635年),太上皇李渊驾崩,皇帝李世民诏天下守孝三年,于天下的读书人来说,这三年朝廷不开科举考试。
于是乎,洛阳杨氏女学里一片哀怨,离得不远的国子监似乎都感染到了,并传染长安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