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走!你们让我杀了他!”我两手握着剑柄不放,用膝盖往那边蹭着。
“你要杀谁?阿英,求你了,别闹了!”
“他!”我两脚乱踢,伸出一只手指着帘子那边,一滴血从手上滴到光洁的竹地板上。
“谁?!”楚宜珏像是刚刚反应过来,抓着我的肩膀问:“阿英,你恨那琴声是么?!”
确实有琴声,不是我的幻觉!“你明明就听得见!”我再次试着往前爬。
“慕斌,去看看是谁在弹琴,叫他先别弹了!”楚宜珏整个趴在地上压着我,说:“阿英,这就不让他弹了。不弹了就没事,是么?乖,松手,把剑给我!”
“慕斌别去!不关你们的事!”我身上已经从上到下都被汗水湿透了,无奈之下我对李慕贤说:“借我点你的力气,去杀了他!”
“怎么借?”楚宜珏愣了。
“没说你!”我猛地掀开他,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两手抡起剑,用尽全力向那青帘子挥去。
果然是好剑啊!
虽然现在的我使剑已经没有力道、手法可言,但是那一道雪亮的弧光还是照得我眼睛都要瞎了。
琴声戛然而止,软飘飘的纱帘顿时变成两半掉在地上,血点甩在帘子上也甩在帘后的粉墙上。
那里只有一张案一个香炉一张古琴。
香炉里的香燃得只剩尾巴,青烟袅袅。
“哈哈哈哈哈!”我不痛了,立即朗声笑了出来。剑“哐啷”一下滑落在地上,我的身子也像是漏空了的面口袋一样,软塌塌地倒下了。
“阿英!阿英!”他们摇着我,想把我拉起来。
“我没事了。我没事了!”我对他们说。
他们却像是听不见一样,还是七手八脚地把我从地上拖起来给我掐人中按脑袋。
大家这是怎么了啊?慕斌额角一大块青,楚宜珏鼻尖底下挂着血,兰小九的眼圈青了一块,怎么都这么狼狈?楚宜瑞呢?他到哪儿去了?
我歪过脑袋去找楚宜瑞,找到了,他更狼狈,披头散发,一身的水,长袍抱在手里,一件褂子还没穿完,露着一大片肋条子。我刚想说让他赶紧穿好别冻着,眼前却黑了,脑袋不知道怎么的就磕到了地,身子也顺着沉重的脑袋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