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承泽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浮现王婼音可能遭遇的危险,脚步愈发急促。
一路上,慕容承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哪怕只是路边被折断的树枝,或是被马蹄踏乱的草丛,他都要停下来仔细查看一番。
太阳渐渐西斜,慕容承泽的身影在余晖中显得孤独而坚毅,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但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找到王婼音。
此时,边关滑州城内外,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城墙上军旗飘扬,士兵们严阵以待,刀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赵匡胤身着铠甲,身姿挺拔地站在城楼之上,他目光如炬,犀利地扫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风吹动他的披风,却吹不散他凝重的神情。
战场上的硝烟似乎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赵匡胤深知,在这交战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城破人亡的惨剧。
他在城楼上不停地踱步,时而停下来与士兵们交流,时而凝望着远方,思考着敌军可能的动向。
每一个细微的声响,每一处异常的动静,都能引起他的高度警觉。他的耳朵时刻倾听着风中传来的情报,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威胁。
在赵匡胤的带领下,滑州城的守军们也都紧绷着神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滑州城门口,李光姝一行人神色匆匆,满脸紧张。他们簇拥着中间那个藏着王婼音的木箱,目光时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他们即将进城的关键时刻,原本昏迷的王婼音突然苏醒过来。黑暗狭窄的木箱让她感到极度恐惧和不安,求生的本能驱使她开始拼命挣扎。
黑暗狭窄的木箱里,王婼音悠悠转醒,意识逐渐恢复的瞬间,她只觉周身被无尽的恐惧和压抑所笼罩。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双手慌乱地在四周摸索,触碰到木箱坚硬而粗糙的内壁,让她更加确信自己所处的困境。
王婼音开始不顾一切地挣扎,双手用力地拍打木箱,“砰砰砰”,手掌被震得生疼,却丝毫没有减缓她的动作。她的双脚使劲蹬踹,试图将木箱踹破。
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头和衣衫。她的口中发出绝望的呼喊,尽管声音被木箱所阻隔,显得沉闷而微弱,但她仍竭尽全力地嘶吼着。
每一次挣扎都带着对未知命运的抗争,每一次撞击都饱含着对自由的渴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娇弱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木箱在她的折腾下不停地晃动。
她的双手用力拍打着木箱内壁,双脚不停地蹬踹,试图冲破这禁锢她的牢笼。木箱随着她的剧烈动作发出“砰砰”的声响,还伴随着木箱的晃动。
这阵阵异动瞬间引起了赵匡胤的注意。他原本犀利的目光立刻聚焦在这个不同寻常的木箱上,眉头紧皱,心中的警觉瞬间提升到了顶点。
赵匡胤目光紧紧锁住那不停晃动且发出异响的木箱,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他本就谨慎小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异常,瞬间断定此木箱大有古怪。
“定是敌人的探子!”赵匡胤心中暗喝一声,毫不犹豫地身形一闪,如猛虎般冲上前去。他双手成爪,气势汹汹,欲行擒拿之术,定要将这木箱中的秘密揭开。
李光姝等人见赵匡胤来势汹汹,脸色骤变。他们深知一旦被擒,后果不堪设想。
“绝不能束手就擒!”李光姝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一品堂的护卫们纷纷抽出藏于马车的暗处兵刃,瞬间剑拔弩张。
赵匡胤的手下也迅速围拢过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给我拿下!”赵匡胤一声令下,双方瞬间交上了手。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赵匡胤身先士卒,招式凌厉,直逼李光姝等人。李光姝等人也拼死抵抗,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冲破赵匡胤的包围。一场激烈的争斗就此爆发,滑州城门口陷入一片混乱。
李光姝施展出凌厉的招式,与一品堂高手相互配合,攻势如潮。赵匡胤带领的城门口小队人马尽管拼死抵抗,但在这强大的压力下,渐渐呈现出不支之态,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那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李光姝身形如电,手中长剑挥舞,剑势凌厉,每一招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她眼神冷冽,杀意弥漫,招式间毫无保留。
一品堂的高手们各个身手不凡,他们配合默契,或从侧翼突袭,或正面强攻,将赵匡胤带领的小队人马团团围住。
赵匡胤双目圆睁,怒吼连连,手中长枪如龙,奋力拼杀。他的士兵们也咬紧牙关,拼死抵抗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但李光姝和一品堂高手的联手实在太过强大,他们的攻击紧密相连,如汹涌的潮水般连绵不绝。
赵匡胤小队的士兵们逐渐体力不支,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他们的阵型开始散乱,防御出现漏洞,渐渐呈现出溃败之势。眼看就要被敌人彻底击败,城门口的局势岌岌可危。
就在赵匡胤及其小队人马即将败下阵来的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清亮的长啸。众人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如流星般急速坠落。
慕容承泽衣袂飘飘,宛如神兵天降。他双掌齐出,掌风呼啸如雷,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直冲向李光姝等人。
那强大的掌力所到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李光姝等人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力量扑面而来,原本紧密有序的阵脚瞬间被打乱。
一品堂的高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有的被掌风直接震退数步,有的手中兵器脱手而飞。李光姝也不得不收剑回防,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慕容承泽趁势而入,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敌阵之中,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他的招式凌厉而迅猛,每一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内力,让人难以招架。
原本一边倒的局势瞬间逆转,赵匡胤和他的小队人马压力骤减,士气大振。慕容承泽的出现,成功化解了这场危机,让城门口重新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慕容承泽刚刚还气势如虹,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李光姝时,那高举的手掌竟不自觉地缓缓收回。
他的眼中瞬间盈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无奈,有纠结,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不敢轻易下手。
而李光姝却毫无惧色,她目光如炬,透着坚定和果敢。只见她猛地一挥手,示意手下先行撤离。那些手下虽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从命令,迅速退去。
随后,李光姝转过头,直视着慕容承泽,大声喊道:“那箱子里正是王婼音,我这是在帮你!你根本只是把王婼音当妹妹,从来没有想过娶她!”这一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慕容承泽耳边炸响。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逼得面红耳赤,嘴巴张了张,嘴唇微微嚅动,似乎想要辩解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脸色越发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李光姝的指责。
当李光姝大声指责他对王婼音的感情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瞬的慌乱,像是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被突然曝光在阳光下。随后,慌乱转为痛苦,他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挣扎,似乎在努力理清自己对王婼音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他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时而看向李光姝,时而望向远处,仿佛想要逃避这一切,却又无处可逃。最终,所有的情绪汇聚成一种沉重的压抑,使得他的整个面容都显得极为沉重,无法轻易做出回应
王婼音被困在这狭小黑暗的木箱中,耳边是外面激烈的打斗声和李光姝对慕容承泽的质问。
她的身体蜷缩在木箱一角,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瑟瑟发抖。每一次木箱的晃动,都让她的身体随之颤抖得更加厉害。
当听到李光姝说慕容承泽只是把自己当妹妹,从未想过娶她时,王婼音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她不敢相信这可能是真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与慕容承泽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到他对自己有真情实意的证据。
“难道他真的从未对我有过男女之情?”王婼音满心疑惑,又带着深深的不甘。她咬着嘴唇,双手不停地捶打着木箱内壁,仿佛这样能减轻心中的痛苦。
可慕容承泽的沉默不语,让她的希望一点点破灭,心中的失望如潮水般涌来。她无力地靠在木箱壁上,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浸湿了木箱内的一角。
此刻的她感到无比的无助和孤独,仿佛被全世界抛弃,身心都沉浸在痛苦的深渊之中。
另一边,赵匡胤在听到木箱里是王婼音时,他的脸色骤变,焦急之色瞬间布满了面庞。“王小姐竟在木箱之中!”他心中暗呼,脚下一刻也不敢耽搁,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凝重起来,风悄然停歇,战场上的喧嚣声似乎也渐渐远去。木箱中的王婼音,原本满心期待着慕容承泽的回应,然而听到的却是他的低声不语。那沉默在她听来,仿佛就是一种默认。她的心如坠冰窖,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失望如汹涌的潮水般无情地淹没了她,心中的痛苦犹如千万根细密的针在不停地扎刺。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越聚越多,她紧紧咬着嘴唇,那粉嫩的唇瓣被咬出了深深的印痕,努力想要遏制住那即将决堤的悲伤。可最终,泪水还是冲破了防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而落。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每一下颤抖都仿佛是心碎的声音。她双手捂住脸庞,试图遮挡住自己的脆弱和绝望,但那从指缝间滑落的泪水却暴露了她内心无法言说的痛楚。
“难道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王婼音在心中痛苦地自问,往昔与慕容承泽相处的美好画面此刻却如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痛着她的心。
当慕容承泽满怀愧疚地走向表妹王婼音,他的脚步略显沉重,眼神中满是懊悔与疼惜。他轻轻唤道:“婼音……”试图安慰这个受伤的女子。
然而,王婼音却一反常态。她原本黯淡的双眸在看到慕容承泽靠近时,瞬间闪过一丝倔强与冷漠。她毫不犹豫地扭过头去,仿佛慕容承泽的关切对她而言已是多余。
王婼音紧咬着下唇,那微微颤抖的唇瓣显示着她内心的波澜。她不仅没有回应慕容承泽那满含关切的目光和话语,反而将身子微微倾向了一旁的赵匡胤。
她的动作轻柔却坚决,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与慕容承泽的疏离。赵匡胤感受到王婼音的靠近,微微一怔,随即便挺直了身躯,似乎想要给予她一份依靠。
此时的慕容承泽,望着王婼音的背影,心中的愧疚愈发沉重。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慕容承泽的眼神中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落寞。那落寞如深秋的寒风,吹走了他眼底最后一丝期待。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痛苦,心中清楚自己这次是真的让王婼音失望透顶了。
可即便如此,他对王婼音的关心依旧未减分毫。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温和,像对待亲妹妹一般,满是关心地说道:“婼音,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伤了你的心。但外面终究不安全,我送你回晋阳吧,这样也能让家中长辈安心。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家里人肯定会担心得不行。回到晋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边说边紧张地观察着王婼音的表情,眼神中满是期待和担忧。
王婼音听着慕容承泽的话,身子微微一颤,却依旧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冷冷地说道:“不必了,表哥。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我不想再因为你而左右自己的生活。”慕容承泽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苦涩,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王婼音冷冷地瞥了慕容承泽一眼,见他呆立在原地,嘴巴微张却又吐不出半个字来,心中的失落更甚。她再次启唇,话语中透着无尽的凄冷:“表哥,既然你从未有娶我的心思,又何必再和我一起回去,徒增烦恼?我如今只想暂时在外头走走,让心绪平复。表哥只需告知家中,我并非被人掳走,而是未及告知便自行外出云游,用不了多久就会归家。”说完,她别过头去,不再看慕容承泽,眼眶中强忍的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赵匡胤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禁一阵窃喜,这情况对他来说简直求之不得。他立刻向前一步,神情坚定而诚恳,赶忙表态道:“不如就留在滑州,王姑娘放心,在滑州我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你。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王婼音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赵匡胤,眼中的凄楚稍稍缓和了一些。或许是赵匡胤那真诚的态度打动了她,又或许是她此刻只想尽快远离与慕容承泽有关的一切,她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赵匡胤见王婼音应允,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忙不迭地说道:“王姑娘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就在这时,一直被众人忽略的李光姝突然从一旁快步走了出来。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满脸怒容,冲着慕容承泽声嘶力竭地喊道:“慕容承泽,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难道想就这样把当初的承诺抛诸脑后不成?你明明说过会护送我回夏州,并且与我成亲,如今你想抵赖吗?”她的声音尖锐刺耳,饱含着愤怒和委屈,仿佛压抑许久的怒火在这一刻如火山般彻底喷发。
慕容承泽听到这声怒喝,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脸上瞬间布满了无奈和烦闷的神情。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李光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回应道:“李光姝,你冷静一点。我承认当初是有过承诺,但那不是…”
慕容承泽一脸无奈,继续说道:“我只能答应送你回去,至于成亲,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我已心有所属,恕难从命。婚姻之事讲究两情相悦,又怎能如此勉强?”
李光姝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解释,她瞪大了眼睛,双手叉腰,情绪愈发激动,强硬地说道:“慕容承泽,我不管你现在怎么说!当初是你亲口许下的承诺,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别想用这些借口来推脱,先陪我回夏州再说!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为今日的食言付出代价!”她的语气坚决而强硬,没有丝毫退让和妥协的意思。
慕容承泽脸色越发难看,提高了音量说道:“李光姝,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这够乱的了。”
李光姝根本不听,怒目圆睁,斩钉截铁地说:“慕容承泽,我不管什么公不公平,我只知道你答应过我!今天你若不履行承诺,我定跟你没完没了!”
王婼音原本就满心失落,此刻听见慕容承泽那句“我已心有所属”,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了极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眼中的泪光闪烁得更加厉害。
“好,好一个心有所属!”王婼音悲愤地喊出这句话,随后猛地一扭头,不再看慕容承泽等人,提起裙摆就往城里快步走去。
赵匡胤见此情形,也顾不上这边混乱的局面和尚未解决完的一摊子事了。他匆匆和慕容承泽打了个招呼:“王姑娘的事交给我处理,慕容兄,你就去忙你的吧!”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王婼音离去的方向追去。
赵匡胤见王婼音悲愤地扭头往城里走去,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转身追去。
此时,王婼音的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赵匡胤望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深知她此刻内心的痛苦。他喘着粗气,终于赶到王婼音身旁,伸手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声音略带急切地说道:“王姑娘,莫要走得这般急,当心摔着。”
王婼音顿住脚步,却依旧不肯回头看他。赵匡胤也不气馁,缓了缓气息,温声道:“王姑娘,让我陪你一起,有什么委屈都和我说。”
慕容承泽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慕容承泽又望向眼前这个蛮不讲理、咄咄逼人的李光姝,心中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无奈和懊恼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胸膛撑破。
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无奈,那目光仿佛在说:“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咬了咬嘴唇,眉头紧锁,脑海中快速闪过无数念头,试图寻找一个解决之道。然而,每一个想法在面对李光姝的强硬态度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清楚地知道,此刻无论自己怎样费尽口舌与她讲道理,都不过是对牛弹琴,根本就是徒劳之举。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纠结和权衡再三,慕容承泽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奈地垂下了头。他缓缓地伸出手,从腰间的鸽笼中取出一只信鸽,动作略显迟缓而沉重。
紧接着,他匆匆在纸条上写下几行字,那笔触急促而潦草,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的烦闷。他将表妹王婼音所遭遇的一切和当下的现状详细地描述出来,并且说明自己如今不得不去西北处理这棘手之事。
写完后,他轻轻吹了口气,将纸条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奋力将信鸽抛向空中。看着信鸽逐渐消失在天际,他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
慕容承泽放飞信鸽后,身子微微一僵,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那信鸽的飞走而被抽离。他仰头望着那信鸽消失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随后,他缓缓低下头,胸膛先是微微起伏,紧接着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叹息声仿佛是从他灵魂的深处溢出,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沉重。
他的双唇微张,气息从口中呼出,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是对命运无常的哀怨。这叹息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将他心中所有的烦闷、纠结和无力都释放了出来。
慕容承泽的肩膀耷拉着,整个人像是被这一声叹息压弯了脊梁。周围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都与他无关,他沉浸在自己的无奈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他转过头,神色疲惫而无奈地看向李光姝,眼神中已没有了之前的抗拒和愤怒,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他语气低沉地说道:“罢了罢了,走吧,我送你回夏州。”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不甘和妥协。
这场惊心动魄的危局,总算在各方的妥协与努力下暂时得以化解。晋阳的长辈们听到消息后,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而王婼音和赵匡胤这边,新的篇章正悄然翻开。他们并肩而行,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和谐,或许一段全新的故事即将在他们之间上演。
至于慕容承泽,此刻的他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无奈地踏上了护送李光姝去夏州的路途,一路上心情无比沉重。向来在江湖中无畏任何强敌的他,此刻却心生惧意。因为他深知,面前的对手并非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而是李光姝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让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应对。每一次与李光姝的交流,都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让他心力交瘁。在这情感的漩涡中,慕容承泽举步维艰,日子着实不好过。
慕容承泽护送着李光姝前往夏州的路途上,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他望着前方的道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他满心无奈与烦闷。“我慕容承泽向来在江湖中闯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强敌没遭遇过,从未有过丝毫畏惧。可如今,竟被这儿女情长之事困住了手脚。”他暗自苦笑。
看着身旁的李光姝,慕容承泽的心情愈发复杂。“这李光姝,性格执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究竟该如何应对她?”他忍不住在心里犯起了愁。“若我坚决拒绝她,定会伤了她的心,可若答应她,我自己的真心又该置于何地?”这种纠结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哎,这一路上还不知要面对她多少的纠缠与逼迫。”慕容承泽长叹一口气,“可既然已经应下护送她这一程,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只是这感情之事,终究是难以理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疲惫,仿佛这段路途没有尽头,而他也在这情感的迷宫中迷失了方向。
“或许,等到了夏州,一切都会有个了断吧。”慕容承泽只能这样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试图寻得一丝希望和力量,支撑着自己继续走下去。
一路上,慕容承泽在与李光姝的相处中,渐渐有了新的发现。他留意到李光姝虽然有时任性刁蛮,但本质上并非是个心肠歹毒的千金小姐。深入了解后,他明白她也和自己一样,身上背负着家族的使命,诸多无奈致使她身不由己,无法随心所欲地生活。
正因如此,慕容承泽在这一路行程中对李光姝关怀入微、体贴有加。而李光姝呢,虽说有一品堂的高手在暗中护佑,可她却觉得这纯粹是一种累赘,是对她和慕容承泽相处时光的无情破坏。她无比珍视并沉醉于与慕容承泽独处的这段美妙而温馨的时光。
有一日,慕容承泽忍不住调侃起李光姝来:“李大小姐,我这般陪你回夏州,你说我会不会被你的父亲和你的两个哥哥大切八块啊?”说罢,还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其实慕容承泽心里也在暗自嘀咕:“这丫头的家人可都恨透了我,此番前去不知是福是祸。但既然应下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光姝闻言,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一甜:“哼,你这家伙原来也会担心。”随后扬起下巴,自信满满地说道:“慕容承泽,你放心便是,只要有本小姐在,就没有人能动你分毫!”她心里想着:“慕容承泽,为了你,我也定会护你周全。”那坚定的语气和神情,仿佛真能为慕容承泽遮风挡雨,护他周全。
慕容承泽和李光姝经过一路奔波,终于抵达了夏州。
刚踏入夏州城,慕容承泽便又再次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而充满未知的。
李光姝则满心欢喜地带着慕容承泽往府中走去,一路上还不停地向他介绍着夏州的风土人情。慕容承泽表面上认真听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当他们来到李府门前,府门大开,家丁们恭敬地迎接着李光姝。李光姝的父亲李蠡殷和两个哥哥李光睿、李光遂早已在正厅等候他们。
李光姝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跑进正厅,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向家人再次介绍起慕容承泽。
李蠡殷坐在主位上,目光冷冷地上下打量着慕容承泽,那眼神犹如寒冬的霜雪,充满了深深的恨意和无尽的猜疑。他紧抿着嘴唇,仿佛在压抑着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李光睿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对妹妹的责备和对慕容承泽的不满。他心中暗自恼怒,埋怨妹妹怎么带回了一个曾经欺骗过他们的人。
只有李光遂,他曾与慕容承泽交过手,深知对方的实力。此刻,他面色平静,不动声色,只是默默地观察着慕容承泽的一举一动,眼神深邃而犀利,试图从慕容承泽的细微表情和动作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慕容承泽不卑不亢地向众人行礼,身姿挺拔,目光坦然。李蠡殷却冷冷地问道:“慕容公子,真是好手段啊。”慕容承泽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与不好意思的神情,他赶忙说道:“国公爷,这是慕容家的错,更是慕容家欠李家的,但也情非得已,其中有误会,并非您所想那般。”
李蠡殷紧接着又说:“这还能有误会?骗我一品堂武学典籍总不假吧?我倒要听听,你与小女此番同行究竟又意欲何为?”
慕容承泽刚要开口解释,李光姝却心急地抢先说道:“爹,是女儿在路上遇到了麻烦,多亏了慕容公子相助。”
李蠡殷重重地哼了一声:“别又中了圈套,真有这么简单?要不是老夫留了一手,紧赶慢赶,部分秘籍做了抄本,现在是一本不剩下啊。”
慕容承泽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他向前一步,诚挚地说道:“国公爷,当初确实事出有因,并非有意为之。对于秘籍之事,我当时也是万般无奈,实在抱歉。如今我护送令嫒归来,只求能弥补一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诚恳,语气中也尽是懊悔之意。
就在这时,赫连城站出来说道:“主公,这慕容承泽居心叵测,不得不防啊。”慕容承泽心中一紧,知道自己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李光睿更是趁机说道:“父亲,不如先将他关押起来,慢慢审问。”李光姝急得跺脚:“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慕容公子!”
在那宽敞而庄重的正厅之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如浓重的阴云压顶,令人几近窒息。慕容承泽挺拔的身姿伫立其中,他的神情凝重,目光坚定而深邃。此刻,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打破这令人不安的沉寂,说道:“国公爷,在下此番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护送令嫒安全归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不过现今若要困我,普天之下,恐怕能做到之人寥寥无几。”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蠡殷闻听此言,先是楞了一下,那瞬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仿佛被慕容承泽的气势所震。他的目光在慕容承泽身上停留片刻,随后陷入了沉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犹豫:“既然有光姝作担保,暂且先在府中住下,待我想想,再做定夺。”说罢,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的担忧,又有对现状的无奈。整个正厅再次陷入一片令人捉摸不透的静谧之中。
慕容承泽在李府的日子里,仿佛置身于一座无形的牢笼,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他住在那间布置简洁的客房中,每日清晨醒来,便是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府中的一切。
而李光姝,这位李府的千金,却像是慕容承泽黑暗生活中的一束温暖阳光。她总会巧妙地寻得机会,避开府中众人的目光,悄悄来到慕容承泽的住处与他相见。
有时,她会带着自己亲手做的点心,那香甜的味道仿佛能驱散慕容承泽心头的阴霾。有时,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用温柔的话语给予他安慰,让他那颗始终悬着的心能稍稍得到片刻的安宁。
在李光姝的陪伴下,慕容承泽那紧绷的神经逐渐有了些许的放松,他开始感受到在这陌生又充满危机的李府中,还有那么一丝温暖和希望。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慕容承泽发现了李府中的一个秘密。原来,李蠡殷正谋划着一场重大的行动,而这个秘密一旦泄露,将会给李府带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