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七在两人走后直接上了二楼一间包厢。

这也算是老传统了。

言七当时和酒楼掌柜商量好的是，每次言七说完书以后，可以讨赏，而酒楼只需要管言七一顿饭就可以了。

刚开始酒楼掌柜觉得这并不怎么划算，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而言七每次来吃饭，都只是简单的点一份火锅，不加油，不加辣的火锅，清汤火锅。

……

包厢内，火锅已经放好了，菜也摆放整齐。

言七坐在座位上，却没有开始吃，而是罕见的发起了呆，对着清汤中漂着的菜叶子，默默无言。

外面的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小了，听起来也不那么喧嚣。

旁边包厢内，一群人吃菜的声音传到耳边来，衬托得言七这边十分静。

许久之后，言七抄起了筷子，将菜一点点的加到了锅中，一股脑全部放入，却不急着动筷子，只是看着这一锅菜，一点点的混在一起，不断糅杂，这才从中捞出了一叶白菜，沾了点料汁，放入了嘴中，发出满足的声音。

“可惜。”言七嘴里嘟囔了一句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听清的话，然后大快朵颐。

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了。

……

另一边，走下楼的两人，看了眼稀稀拉拉的留在酒楼的人群，向门外走去。

在两人走远后，身后的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人开口道，“很久没有外人过来了吧。”

铁匠老莫撇了一眼，是镇里裁缝铺的伙计，不由得嗤笑一声，“你不在裁缝铺里面坐着给人缝衣裳，也来凑这个热闹？”

伙计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昨晚赶工做完的，而且，活也不是年年都有。”

“就怕你到时候没活做了，跑来跟我哭。”

伙计没搭话，手撑着脸，看着外面下雨，倒是旁边的老人家慢慢站直了身子，开口说到，“这人老了，多坐一会，就站不起来了，到底是不比你们年轻人了。”

老人家说完就径直走了出去，闯入不大的雨中，脚步声渐渐远去。

剩下几人都没有再说话，酒楼又恢复了寂静。

掌柜的坐在柜台前打着盹，偶尔抬起头来，看有没有人来，忽然，抬起头骂道，“那老头吃了饭没给钱！”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打着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说。

小二还在忙前忙后，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这个下雨天，酒楼不那么热闹了。

……

“很好笑吗？”走出酒楼不远后，少女斜眼看着旁边的中年男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中年男人仍旧平稳的走着，然后伸手接了点天上的雨水，就把伞收了起来，端详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伞是不是拿错了？”

少女扭头看了过去，随口道，“现在去还还来得及。”

“待会它会归还的。”中年男人笑了笑。

“还有啊，你刚才为什么不给我打伞？”想到伞这件事的少女又嚷嚷了起来。

“难道你不知道看你吃瘪一直能让我很快乐吗？”中年男人露出一个很欠揍的表情来，嘴角又勾出了一个和刚才在酒楼一样的笑容，看的少女好不气愤。

少女无语了半晌，决定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