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积水潭边娄晓娥(1 / 2)四合院:我能提供情绪,价值嘛?首页

1957年5月,燕京新街口东街北侧,建成仅仅一年的积水潭医院在阳光中熠熠发光。

这里曾是满清的诚亲王新府,老百姓称其为棍贝子府。

王府的五间门房、七间大殿,还有东西配楼、后殿及寝殿俱已被拆除,改建成了仿古式的门诊楼和住院部。

之前的主体建筑仅存三间卷棚瓦顶的花房、二幢硬山过垄脊的重楼,完整保留下来的只有王府花园。

花园里,崔冠文闭着眼睛坐在潭边的石台上,一双眼珠在眼皮下转来转去的。

忽然,一阵风带着淡淡的铅油味撞进花园的月亮门。

崔冠文被风里的铅油味刺激得,连着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睁开眼时,泼天的富贵扑面而来。

不远处的凉亭里,蔡素芬放下手里的勾针和棒线,关切地看向儿子:“石头,别正朝着风口!”

“知道了,妈!”崔冠文挠了挠头上的伤疤,最后的那个“妈”字说得很轻,有些含糊。

作为一名年过四十的中年人,魂穿到一个十八岁的青年身上,朝一个比自己还小了几岁的女人叫妈,这样的心理障碍可不是短短七天的时间能够破除的。

蔡素芬“嗯”了一声,并未挪开目光。

崔冠文暗自叹了口气,挥散鼻子附近那股烧焦的味道,拿起用碎布头拼成的坐垫往旁边挪了半米的距离。

随着他的动作,身后映在潭水里的影子从水面抽离开来,一条泛着雪白肚皮的小鱼滑出影子。

小鱼在水面上漂了一会儿后,像是诈尸似的,猛地划动双鳍,待身体翻转过来,逃也似的钻进了水底。

“老三,你继续说!”蔡素芬收回目光,边说边看向对面的弟弟,手又动了起来。

勾针像尖枪一样攒动着,从劳保手套拆下来的棒线被勾成了一个又一个能勒死人的绳结。

“呃、”蔡俊峰看着勾针,清了清嗓子:“姐,对方托杨老五给我带话,说愿意赔三百块钱。”

“三百?!”蔡素芬的眼睛里跳动着火苗,咬牙切齿地哼道:“三百就想买我儿子半条命哈!”

蔡俊松摆了下手,劝道:“姐,您别动气,我的意思是不把话说绝,让对方以为能谈,只等那几个小子回来,咱们给他们来个一勺烩!”

“嗯,也好!那就做戏做全套,你和杨老五说,没有一千免谈。”蔡素芬的目光扫到儿子太阳穴附近那道粉红色的伤疤,一双细长秀气的眸子变得凌厉无比。

“行,我估计那几个小子是听说石头醒了,才托人来平事的!”蔡俊峰顺着姐姐的视线,看见外甥头上的伤疤,气息也重了三分。

蔡素芬摆了摆手:“不用动气,先把人诓出来,事情弄清了再动手。”

凉亭里的气氛随着“动手”两个字为之一凝,崔冠文转头望去,却是一副姐友弟恭的温馨场面。

只见蔡俊松穿着衣领和衣袖均有红色牙线的55式警服,身体微倾、神情严肃,那模样像极了城隍庙里给判官递笔磨墨的杂役。

“这个便宜舅舅倒是个有趣的。”崔冠文收回目光,想起原身和蔡俊松相处时的趣事,心中一乐,扭头看向水面。

水面上倒映着一个清癯俊朗的年轻人,最特别的是他那一双秀气细长的眼睛随着荡漾的潭水似乎在说话。

一阵微风袭来,几条指头长的鳑鲏鱼在水里打了个旋,转头钻进了一片阴影里,恣意地游荡起来。

忽然,这几条小鱼像是触电了似的,猛地绷直了身体,从水里飘了起来。

“没有系统,给个空间也行啊,只有一个能感知、吸收和施放情绪的影子又不能当饭吃,让我怎么度过马上就要来的灾年啊!”崔冠文看着飘起来的小鱼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想要挠挠鼻子。

可是食指和中指却先于无名指杵在脸上,他淡淡地笑了笑,转而改用食指挠了挠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