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川溜溜达达的去了院子,三两下窜上了银杏树。他蹲在树杈上,极目远眺。街尾处,和也君小朋友被黑西服塞进小轿车。
烈阳曝晒,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嗤啦——嗤啦——”的蝉鸣响彻整个弄堂。巷子口,三个社会拽哥走了过来。
“应该就在这附近。好好找!”,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和身边的两个跟班说,他手里的‘小方块’滴滴作响。
“哥,这边都是拆迁户的自建房,家家有园又有树。在这找只老鼠,那是鼻孔喝水——够呛!”,这是小个儿跟班。
“找什么老鼠啊?那是花栗鼠,松鼠的一种。而且,重点是找那鼠的主人。大佬不是说过,那人‘鼠不离手’!”,这是大个儿跟班。
李京川抖了抖胡须,甩了甩尾巴,这带‘信号’的鼠,不会就是那只‘五道黑’吧!
“那人和这边的住户,有什么勾勾缠缠的关系吗?”,鸭舌帽问。
“没有吧!这片都是拆迁户,蓉城的老土著,和那外地人也勾不上呀!说不定那只鼠是故意被扔在这片的,找到也没用。”,小个儿跟班开始推脱。
“那还找不找啊?”,大个儿跟班等老大下决定。
“找!你俩把这一溜儿的院子挨个翻上墙头看看,哪户的信号最强。”,鸭舌帽下了命令。
“咪嘎——咪嘎——”,李京川蹲在树杈上放声大吼了一嗓子。找个屁!保命三招第一式,先声夺人!
鸭舌帽、大个儿、小个儿:“……”
“汪汪,汪汪汪,汪——汪——”
“唔哇——唔哇——呜哇——“
院子连着院子的狗子们,被逗引的狂吠不止,午休的院落被激活,开门声,呵斥声,此起彼伏。
鸭舌帽、大个儿、小个儿:“……”
“……哥,还找吗?”
“不找了……去街口守着,看有没有人出来。”
陈君山和黄百枝回来的时候,正看到项蓉在给一排小朋友们发零食。从高到低,一娃一猫一狗一鼠,个个面前放着碗。
“酸奶呀!我也要。”,黄百枝盘膝坐在项蓉身边,“哪里来的‘五道黑’?”
项蓉挖了一坨在小碟子里,推给她,然后讲了小花的来历,最后恨声道:“你说那家人是不是有病?那孩子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现在没歪,以后能不歪?”
李京川飞快的把最后一口酸奶卷进嘴里,看见陈君山坐下,颠了两步就跳上他的肩背。一直蜷着的左爪,松开。一个红绳栓的金豆子掉在陈君山的胳膊上。
“咪嘎!”甭管这玩意儿有没有问题,稳妥起见,还是交给武力值最高的人。
陈君山:“……”
“哈!二宝这是留着给你的呀!”,项蓉看到这一幕,大乐,“枝枝,你家猫是个霸王!外面狗叫把我闹下来那会儿,一进这屋,就看见二宝把小花摁在桌子上摆置,三两下就抢了这坠子,谁要都不给。”
“哈哈哈……这么土匪?”,黄百枝也是笑得不行。
陈君山捏着金豆子仔细看了看,弯着的嘴角,渐渐抹平。他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彩信,图片渐渐显现,一只带着红绳金豆子的花栗鼠,15:34:21/27/02/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