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冷汗直冒，大口喘气。

“似乎是一个很熟悉的梦，但是醒来之后，梦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如同被厚厚的纱帐遮住。我无法看清。”

“没事吧，你这个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卡梅洛问道。

“我也不知道，突然这样。从来没有因为做噩梦导致失控。我可以保证醒来的时候能控制住，但是看这个样子，我在睡梦与清醒之间还有不可控的区域。”陈灿看了眼扶手捂住了脸。

卡梅洛看了眼被砸坏的扶手，善解人意道：“人们说噩梦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欲望以及恐惧。清醒的时候无法察觉，但是在梦里，这种情绪就会被无限放大。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啊。”

不知道为何，卡梅洛竟然有点满足的笑了下。

这时，空姐走了过来。显然是发觉了异响的来源处。

“您好，请问这位先生是哪里不舒服嘛？需要什么帮助嘛？”空姐鞠着窈窕的身姿，用着官方的调教过的语调亲切的询问着抱着头像是有史拉不出的陈灿。

“多虑了。”卡梅洛极具风度的摘下那顶沾满岁月沧桑的帽子行了一个脱帽礼，眼睛却瞟着空姐那不太翘的屁股耐心的解释道：“他刚刚系鞋带的时候不小心用脸撞到了扶手，对此我很抱歉。毕竟他从小精神就不太正常，发病的时候，力量十分强大，不仅很突然而且喜欢乱咬人…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刚刚飞机的颠簸造成了我病人的情绪失控，导致突然发病。”卡梅洛边说边用手拍了拍依旧弯着腰的陈澈，传达一种神秘的信息。

在空姐看来，这多么是一种极为亲切的安抚，况且此刻的陈灿确实像刚刚发病之后的样子。

“所以说为了病人的实际情况着想，也为了你们还有乘客的安全着想，我建议对我们进行一定的精神赔偿…因为如果是因为你们对于飞机操纵技术的不精导致他发病并且无理的要求我们进行财产上的赔付，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再度发病。当然出于理解，我们也不会要求什么过分赔偿，就来两杯啤酒，以及两份白芦笋配螃蟹、煎炸金眼鲷配风味虾酱，我和我的病人需要用酒精以及味觉来抚慰一下受到的惊吓。如果他发疯起来…”卡梅洛边说边舔嘴盯着空姐的屁股。

他丝毫不考虑到底是谁吓到谁，厚着脸皮十分无赖。空姐看了看碎裂的座椅扶手，又看了看厚颜无耻盯着自己屁股的卡梅洛，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

死变态！空姐心里暗骂。

陈灿深深的吐了口气坐起身来，脸上恢复了正常，蓝色的瞳孔平淡了许多。他揉了下太阳穴，望着窗外冷不丁故意拆穿他：“我没病。而且我旁边这个人，应该比我更像神经病吧？”

空姐心里点头，表示赞同。

陈灿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要果汁，我不喝啤酒，谢谢。”

接着，陈灿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桂花糕，一张1000的日元钞票也顺着掉了出来，陈灿将桂花糕放入嘴里，熟悉的味道让他顿时感觉心安。整个紧绷的身体以及身心都舒展开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从在日本苏醒后开始喜欢吃这个玩意。他向来不喜欢吃甜的。

正当他弯腰准备拾起那1000块的日元时，却听见空姐用正常人难以听到的音调小声嘀咕了一句。

日本鬼子还装中国人，还是个穷酸鬼，没品。

陈灿没有看到空姐嘴角那若有若无的嫌弃，只是伸出的手却僵硬住了，但最后还是拾了起来。至少后半句是对的。

卡梅洛在听到陈灿的拆台脸上一瞬间没挂住，旋即又老狐狸似的谄媚的奉上微笑：“你看，这孩子又在说胡话，没有一个神经病会说自己是神经病。”

卡梅洛偷偷用胳膊肘自以为很隐蔽很自然的肘击了一下陈澈。空姐尖锐的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眯起了眼，目光变得十分犀利。她看着眼前这个更像神经病的猥琐老登，眼神中透露着你的小心思我已经全然知晓的神情，摆明了是不想赔钱。但是碍于职业道德操守，空姐仍然微笑着面对，只不过多少有点笑里藏刀的意味。

正说着，后面突然爆发剧烈的吵闹声。原来是刚刚那个大爷缓过神后，突然想起来有个屁崽子说他像吗喽的腚。一大把年纪被人用吗喽的腚来形容，恼羞成怒之下便孩子妈妈发生了争执。

“你欺负我年纪大，以为我不知道吗喽是什么吗？”大爷怒喊道：“小小年纪没有教养，你妈怎么教你的？”

“你管我呢，我妈至少没教你这臭老头！”那么大点小屁孩竟然丝毫不惧。

老头被呛这一下，气的想骂人。

空姐望了望那边，觉得那边的战场更为重要。于是暂时丢下了面前这个一脸谄媚看起来很不正经的老登。

“好了，这下别说啤酒了，估计本就微薄的钱包都要被榨干了。”卡梅洛瞪着牛大眼睛的质问道：“为了咱爷俩的钱包着想你不能吃点小亏吗？”

“要不然你也吃点小亏，使用一下你的美色？”陈灿扭头看向窗外的云层。

卡梅洛像是得到了表扬一样，骄傲的翘起了二郎腿：“虽然刚刚那位小姐的姿色我认可了，但是我还是喜欢大屁股的洋妞。而且你们中国的女性太保守了，远远不如洋妞有个性。我到美国的酒吧里上去拍一下人家的屁股，人家可能会反过来说一句大叔，你真有趣，而且你的皮夹克很符合你的复古气质。但是在你们中国这么干，肯定会被当成老变态，然后被大骂一句，你有病吧，最后像猴子一样被集体围观。”

“我是说旁边那个外国大妈，她从上飞机，还有刚刚就一直频繁的看你，而且眼神和你在看见大翘臀美女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我觉得你肯定能行，毕竟她的臀部一定很大。”

卡梅洛愣了一下，转过头，看见了走廊那边座位上陈灿所说的那位体态臃肿，衣服华贵的大妈。从耳朵上施华洛世奇的耳钉到脚上百丽的高跟鞋，从上到下都散发着金钱的气息。

“咱们以后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老爹。我不介意从今天开始我的富二代生活。”陈灿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