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絮一直埋头干活,余青莲看了她好几眼。
小关氏注意到了,道:“二嫂,你和那小余氏认识啊?”
周絮道:“刚才在山上遇到过,瞧见她头上的伤没,就是掉下坡给石头碰的。都晕过去了,血流了一地,醒过来之后,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这会儿看着倒像没事。”
小关氏惊了,“这是磕着脑袋了呢,不用请大夫吗?我以前听说有人被马车撞了,当时爬起来看着好好的,回去就死了呢。”
周絮道:“不清楚,我就是路过,又不认识。”
对面的女人们听见了她们的对话,道:“难怪,刚才看小余氏总觉得怪怪的,原来是不认人了,那不是傻了吗?”
罗氏将洗好的笋子递给周絮,周絮将笋切成片。
三人弄完回到村里,发现好几波女人聚在一起,议论的对象还是余氏姐妹。
原来二人住到村口的消息传遍两村,好多男人主动去帮忙修房。
“他们那是去修房吗?分明是去看人的呢,呸,两个狐狸精。”
“就是,小狐狸嗲里嗲气,张口不是叔叔就是哥哥的,大狐狸晃着两坨肉,羞都羞死了。”
“那些男的才不要脸,眼睛都贴上去了。”
回到家,将笋子晒上,老关氏又让她们去打扫猪圈,说今年要喂两头猪。
罗氏和小关氏没说什么,去找扫把。
周絮却想到今年会闹旱灾,连人吃的水都不够,许多牲畜喂到一半就被迫杀掉,本都回不来。
但这事儿也轮不到她做主,上次为鸡的事情吵过之后,周絮就不管鸡的事儿了。这次猪自然也是,看都不看一眼。
下午晚点的时候,她家的兔子终于生了,八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一下就俘获了孩子们的心,大丫怕小兔子冷要提回房里,腊月和六月却不干,拉着她的手不许走,“这是家里的兔子,又不是你们二房的,凭什么拿回你家里去?”
大丫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性子也强硬了起来,先放好兔子,转身就跟腊月扭打在一起,六月要帮腊月,被二丫三丫摁着不能动弹。连四丫都拿着玩具小铲子挥啊挥,嘴里叫着“打打打”。
一群毛丫头打得不像话,主要是腊月和六月太惨了,鼻青脸肿的。
朱氏带着女儿找周絮理论。
周絮把大丫的袖子撸起来,白皙的胳膊上一圈青紫色的牙印,道:“自家姐妹打闹还下这么重的口,亏是有厚衣服,不然这块肉就没了,还好意思找我来?要不咱俩也打一架?”
一拳把墙角堆的土砖捶得稀巴烂。
朱氏被吓得说不出话。
周絮哼了一声,把兔笼子拎进自家房里,没人敢有二话。
但到了吃饭的时候,老关氏在饭桌上道:“咱们还没分家呢,赚的银子,得的东西都是公中的。”
今天男人们的活儿要结账,东家请客,都没回来,一桌女人,吃的非常潦草。
周絮拨着味道怪怪的酸菜粥,一点胃口都没有,道:“是这样吗?那请问大哥每月的工钱,交了多少入公中呢?”
老关氏道:“得了多少是你能问的?”
周絮道:“倒是不知道我们多大的家业,竟还保密起来了。照婆母的意思,咱们挣的钱交上去,攒了多少花了多少,花到哪里是连问都问不得了?”
老关氏气急败坏,“我说的是兔子!”
周絮道:“兔子是我凭本事抓的,我的本事是在娘家学的,所以兔子是我的私房,婆母要是觉得兔子该充公,那行,以后我啥也不干了!反正也落不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