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是酒店样式,简单的纯棉白色口袋被套,里面是厚实的棉絮,放在这里用也是可以的。
不过谨慎起见,她还是把被套拆了,正好四条被子,一床棉絮做褥子垫在床单下,一床直接盖在被子上,穿上厚厚的羊毛袜子,睡衣里贴了一圈暖宝宝,女儿们的床也铺好,做完这些,她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尽了,倒在被窝里直喘气。
被窝夏天暴晒过放进空间的,柔软舒适,充满了新棉花和阳光的味道,冷是不冷了,但肚子又饿了。空间里有吃的,但是她精神力不能集中,翻了几遍,看到成山的红薯、米面和变异动物生肉,就是没有可以直接吃的。
不仅没找到吃的,精神反倒消耗了不少,头晕眼花。
算了。
她又躺了一刻钟,恢复了些力气,便爬起来打开床头的隔柜,不禁眼睛大亮,因为里面有不少食物,腊肉,面粉,大米,鸡蛋,还有一些铜钱,和一荷包碎碎的绿豆饼,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这糕饼还是元宵节前她嫂子来看她时带的,好在天气冷,没有变质,她几口吃完,虽然没饱,但也不像刚才那么火烧火燎地难受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家里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杨老汉最近接了隔壁村打嫁妆家具的活儿,杨铁石半路跑回来就再也没去,他有些不高兴,一进院门就拉着脸。
他是一家之主,才五十岁不到,面相却有六十岁都不止,穿着件至膝盖的棉大衣,身材高大,脸颊瘦得凹陷,显得法令纹极深,十分严肃。
老关氏见了丈夫,立刻就拍着腿边哭边告状,“当家的,你瞧瞧老二,是要逼死我啊。”
把下午的事情说了,却是避重就轻,不提自己和大媳妇商量着卖掉二房的孙女,只说朱氏和周氏发生争执,不小心摔了见红,大夫开了药,却十分的贵。
“又不是没生过,哪那么金贵了,躺躺就好了!”
死老婆子!
周絮看向杨铁石,对方却只是跪着,动也不动,更不辩解什么。
眼看要下雨,全家只剩下在镇上酒楼做伙计的杨金石还没回来,朱氏说道:“我们当家的真是受累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淋雨。”
杨金石虽然是个酒楼的伙计,却是他们老杨家第一个走出村子的人,想到这工作是大儿媳朱氏娘家给介绍的,杨老汉的脸色缓了缓,对杨铁石道:“愿意跪就跪着吧。”也不说让关氏拿钱给周絮抓药的话。
周絮并不生气,这些人于她而言都是陌生人,以后二老生病,她也干看着让他们死就好了。
她在意的是杨铁石的态度。
老关氏见大夫这么说,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进屋拿了粮食,让朱氏和三媳妇罗氏一起做饭,这样不仅速度更快,还能互相监督,以防有人偷吃。
终于,杨金石回来了。
脚刚刚迈进院门,看到二弟跪着,皱眉要问什么。
却见杨铁石默默站起来,抓起墙角的一张竹椅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一二十斤的椅子,结结实实当头一下啊。
杨金石当场血一飚,瞪着双眼就倒了。
“啊!”老关氏最先反应过来,大叫着扑过去,“大郎啊!”
一副号丧的模样。
“老二,你干什么!”杨老汉浑身颤抖,大吼着。
“他娘子打我的娘子,我就打他!”杨铁石说道。
他转过头,周絮才看到他的脸上有好几个巴掌印和指甲刮出的血痕,估计是她睡着的时候他跟关氏闹过。再看他五官端正,身材高大,一身灰褐色的布袍打了许多补丁,却仍然腰背挺直,显出劲瘦的腰线和修长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