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三天里,于樵已经无数次被鲤和于仪问及关于那天晚上他所经历的一切,然而于樵的回答一律是:“我当时完全没有意识,所有发生的事情均与本人无关,所有产生的后续本人概不负责。”。
终于忍无可忍地于樵抱着被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对床边的两个少女咆哮:“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然后似乎想夺床而逃,然而却感到一阵从心而起的乏力,又一屁股瘫软在床上,只得重新默默地躺回床上,用棉被把脑袋一蒙,装起了与世界隔离。
“嘁,稀罕吗?不就是狐狸,我明天就让院里人上山逮去。”,棉被外传来于仪赌气的嘟囔着渐行渐远的声响。
“就是,召了只狐狸就无法无天了,有空我让师兄把他的坐狼借来,吓死你。”,然后是鲤同样渐行渐远的气话。
“呼~”,听到房门再次被关闭的声音,于樵长出一口气把头上的棉被推开,仍然双眼中满是不解与疑虑地呆望着头顶的幔帐。
“怎么个事儿呢?这梁守君似乎对我的针对性有些过头了啊,虽然说梁野的下场有我的一份贡献,但是仅仅因为一个梁野,这家伙至于想要置我于死地吗?这些天都没听到鲤和于仪说过关于七爷院子那边的事情,看来情况不太妙啊......可是他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呢?”,躺在床上的于樵自言自语地梳理着关于那惊人一夜后的种种思虑,一时间双眼却又迷离起来,似乎有什么问题怎么都想不明白。
“难道,于家真的会因为什么元晶矿而对梁家投鼠忌器?”,眉头越皱越深的于樵似乎只能把问题的结果推向这个他唯一知道的因,可是却又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
虽然于樵知道,这元晶矿对于家很关键,可是既然元晶矿的开掘权已经在于家手中了,又怎么会再去忌惮什么原矿主?商家最在意的就是买卖,既然交易已经完成,那么就算是强取豪夺,也绝不应该存在所谓的“愧疚”这种心态。
“一定还有别的蹊跷!”,怎么也想不通的于樵最后还是得到了一个自己的结论,虽然这个结论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用处。
“吱呀~”,就在于樵因为梁家的事情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却听到房门再次被推开。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们要是没事儿去下个棋,喝喝茶,再不行你们去听听戏,别折腾我了好不啦?”,愤懑的于樵忽然对于仪和鲤的执拗产生某种莫名的情绪,发泄般嚷了起来。
“哦?看来我大孙子平时消遣还不少呢?”,一个温和慈蔼的妇人声音在房门处响起。伴随着那把温暖和煦的声音,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在仆役丫鬟的簇拥下缓缓走进了于樵的房间,而导致于樵那番话的始作俑者于仪和鲤两个人则正在老妇人身后相视掩嘴窃笑。
听到老妇人的自称便已经猜到了来人身份的于樵慌忙试图起身下床,但是身子并不给力,于是只好跪伏在床上,头碰床沿,语气清和地唤道:“樵儿拜见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