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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黄河崩,黄龙做先锋!求订,求票

天京吴王府内的铜漏滴答作响,罗耀国的手掌在玛利亚的隆起的腹部上轻轻拍击,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响声,然后又撩起玛利亚上身的丝绸夏袄和大红肚兜,将耳朵贴了上去听了听,似乎听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烛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两人的笑脸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

“殿下,“当罗耀国的手掌顺着玛利亚的腹部向上伸展的时候,玛利亚的蓝眼睛在暗处闪烁,“李寿成已经在垂门外候着了。”

罗耀国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案头那封密信上——是曾国华从山东的东昌府发来的,咸丰皇帝的“乞活军”在几日前就移动到了那里。曾国华的信中提到黄河水位已经突破志桩一丈,铜瓦厢堤坝随时可能决口。

罗耀国的手指在玛利亚的肚皮上画着圈,烛光将他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让他等着。”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在哄孩子,“我们的孩子将来要安享太平的,可不能让他听见这些打打杀杀的事。”

玛利亚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她抓住罗耀国不安分的手:“殿下,李寿成可是您麾下广西老兄弟的首领,这次又要委他以重任。”她的指尖在罗耀国掌心画了个十字,“您就不怕他等急了”

“怕?”罗耀国突然笑了,他掀开玛利亚的肚兜,在隆起的腹部上轻轻一吻,“我连黄河什么时候决口都知道,还怕他李寿成?”

铜漏的水滴声突然变得急促,罗耀国直起身,将玛利亚的衣衫整理好:“让他进来吧。“他的手指在案头密信上轻轻一叩,“顺便把陈丕成也叫来。”

垂门吱呀一声,李秀成的身影被烛光拉得老长。他的长袍上还带着露水,靴底沾满泥泞。“殿下,“他揖拜一礼,“第四军先遣队的八千将士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可以登船.”

“知道了,”罗耀国打断他的话,转身从多宝阁上取下一个鎏金盒子,“这是给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景德镇产的珐琅烟丝盒,“烟丝盒里有个暗格,里面有暗堂在辽东、辽西、朝鲜的暗桩名单和联系的办法,等你占了旅顺口再看他们应该已经屯好了粮食。黄河崩啊,会有很多人没饭吃,你要尽可能收拢、安置,让他们把辽东的黑土地都好好种起来,这事儿比进山海关还要紧!懂了没?“

李秀成接过烟丝盒,还是有些不解:“殿下,还有比进山海关,进北京城还重要的?东王他”

“东王进了北京又如何?“罗耀国突然冷笑,“黄河一崩,灾民数百万,谁能管他们饭吃,谁才能坐稳北京城,要不然就是李自成。”他的眉头又是一紧,到了明年,江南又有大旱,辽东的小麦和大豆才是根本!况且,你真以为东王有很大机会可以进北京?”

陈丕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殿下,您有何吩咐?”

“丕成,你带上暗卫营的兄弟走一趟北京,婉贞和翁同龢也去,他们已经在上海等着了!”罗耀国从袖中抽出又一个珐琅烟丝盒,“你们一起坐怡和行大轮船北上,从天津登岸,再去北京,会有人在天津接应的。“他将另一个珐琅烟丝盒递给陈玉成,“等你到天津时,黄河肯定崩了,北京、天津多半会大乱你务必要护婉贞和翁同龢的周全。”

陈丕成知道珐琅烟丝盒里是什么,便双手将它接过。

这时,铜漏的水滴声突然停了,罗耀国转身看向窗外:“子时了。”他的手指在书桌上轻轻一叩,“该决堤了。”

咸丰五年的夏雨来得格外暴烈,临清州行宫的自鸣钟在子夜时分突然炸响。鎏金齿轮迸溅在青砖地上,咸丰赤着脚踩过满地狼藉,苍白的手指划过舆图上的黄河故道。口中只是喃喃低语:“黄河崩,大清亡,黄河崩,大清亡”

“报——!“浑身泥浆的驿卒撞开府门,“下北厅志桩已过一丈二尺,黄河大坝,岌岌可危!“

曾国藩捻断三根胡须,青瓷茶盏在掌心转出暗纹。孔繁灏把玩着的一只景德镇的珐琅烟丝盒不轻不重敲在紫檀案几上:“涤生,这个李少荃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他真要和咱们兵戎相见?”

曾国藩瞥了这个忽然长了他几辈的“孔圣公”一眼,端起青瓷茶盏啜饮一口,悠悠道:“黄河崩,大清亡天意如此,我与少荃又岂可违之?”他的语气忽然放沉,声音还有些沙哑,听着就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不过大清可以亡,名教却万万不能亡!”

孔繁灏紧紧攥住了珐琅烟丝盒:“对,名教不能亡!亡了,我们就是死了也没脸下去见祖宗!”

“咔——”

殿外惊雷炸响,照得咸丰惨白的脸如同鬼魅。他突然抓起案头金丝楠木匣,将罗雪岩的密信两封抛向烛火:“十九日十九日.那魔头连暴雨几时几分都算得准!”信纸在火舌中蜷曲成灰,映出他瞳孔里跳动的癫狂,“传旨!所有河工即刻撤防!让黄龙替朕开路!哈哈,真有黄河水,有百万雄师,朕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