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尧擅闯刘太贵妃宫中之事,在行宫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弹劾穆尧和穆家的折子跟雪花似的满天飞,阎善渊这次也毫不留情,按照规矩杖责了穆尧三十大棍,当即便把穆尧打得走不了路,最后是被四个侍卫给抬回去的。
穆将军心疼穆尧,见穆尧受伤至此便顺势提出延缓穆尧前去北疆驻守之事。
可是阎善渊却没有答应此事,递上去的折子被按下不表,可是把穆将军急得如热锅蚂蚁。
次日,刘太贵妃因为穆尧的张狂行事受了惊吓,卧床不起。
这顿时让穆尧罪加一等,连带着早朝之时阎善渊当着所有大臣的面严厉斥责了穆将军,还将穆将军官降两级,罚俸半年。
刘太贵妃的弟弟更是参奏阎善渊,说是穆将军年事已高,行事糊涂,应致仕退位,让出兵权。
阎善渊这才图穷匕首见。
他真正要的不仅是穆尧受罚,更是要穆家迟迟不放手的兵权。
明明是用来避暑的行宫,现在却充斥着风雨欲来的躁动不安之意。
而事情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半死不活地趴在床榻上,屋内满是腥臭恶心的草药味儿。
前来看望穆尧的洛珈玉用袖子捂住口鼻,神情扭曲而狰狞:“你是说洛宜真与别的男子有染?你可看到了那人是谁?”
穆尧的长发如恶鬼般披散在脑后,苍白的脸上一双狭长漆黑的眼眸格外渗人,他阴恻恻地说道:“刘寒,定是刘寒......若非是他,刘太贵妃怎么可能那般袒护她?”
“刘寒?”洛珈玉回忆着前世,前世刘寒最后好像娶了个没什么家世的远亲。
除了华阳郡主的那次污蔑,他与洛宜之间好似没什么私情。
可是没私情的话,刘太贵妃的态度又怎么解释?
洛珈玉觉得很奇怪,可是到底穆尧也没亲眼看到那人,空口无凭,她也不好说什么。
“你那情蛊呢?可还在?”穆尧又开口道。
洛珈玉瞧着他那急切的样子,饶有兴趣地从怀中拿出那两个木盒来:“你这倒是想通了?放着捷径你不走,非要惹出这些事来......不过我还得提醒你,这东西就这么一份儿,你要是让旁人给你使了,那可就再也没有了。”
“知道了。”穆尧说道,腰部以下的位置又传来剧烈的痛楚,他的面容有片刻的扭曲,缓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今日来还有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你当真不知道你们穆家都死到临头了吗?”洛珈玉见穆尧如此问,也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皇上要夺你们家兵权,你可知道?”
“什么?”穆尧还真是不知道这事。
自打受罚后,他就被软禁了起来,除了换药送饭的宫人,穆家人他就不曾见到过一个。
哪里知道朝堂之事?
“穆将军对你还真是疼爱至极,连这等危急之事你都不清楚......”洛珈玉感慨道,“我今日是来劝你一句的,若是你不想穆家覆灭,就别再这样作死了......”
——
洛珈玉不知穆尧会不会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可是眼瞅着阎善渊要对穆家下手,前世与今生的轨迹又开始重合,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阎善渊,绝不能再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