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镂空的床栏,散发着淡淡熏香的被子,深灰色的纱帐之外,简单的摆放着一些精美的木制家具,桌、椅、柜子......最次的都是黄梨木造就。
许是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外边的下人。
房间的木门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又轻轻的关上。
紧接着,一个小丫鬟端着洗脸盆,低着头进来。盆里是清澈的温水,以及干净的毛巾,轻轻的将之搁在架子上。
范进仔细打量对方,随着靠近,他甚至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
“范老爷......”丫鬟把毛巾轻轻浸水。
“哦,”范进走近,任由对方施为,就像是一个木偶,任人摆布。
很快,丫鬟又端着木盆,缓缓退下去。
而范进则低头看了看,心头感慨这具身体枯木逢春之后,也变得血气方刚起来。
甚至于,他的脑海中,想入非非,依旧还停留关于那个别致的小丫鬟身上。
十五六岁的年纪,肤若凝脂,眸若秋水,红唇轻启,贝齿如玉......着实不像是个丫鬟,反倒更像是大户人家的闺秀。
不多时,便有小厮来请,唤去前厅用饭。
“房师、张兄、世兄......”
逐一见礼,几人便相继坐下。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方才那个标致的丫鬟,竟然就在一旁负责伺候。
她就是那样静静的站在范进身后,淡紫色的衣裙,秀发如瀑,身材玲珑有致。
范进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身上,随即用力扯了扯长襟,此刻他有些后悔此次出行,居然忘了带几个通房陪伴同行。
这个困扰,其实历来存在。
像是古代书生赶考,之所以带书童,除了帮忙提携行李,安排起居之外,一般都会有些不便于言说的勾当。
不得不说,古往今来,观念从不一致。
古代‘男风’盛行,并不违背社会伦理道德,在某些过于开放的朝代,甚至被引为社会名流风雅的象征。
古代社会风流才俊流连青楼楚馆,同样不涉及道德,也不会被人鄙视贬低。
烟花之地,更是被视为名流荟萃之所,是最好的社交场所。
“范兄可是有意这美姬?”汤知县似是察觉出了范进的异样,抚须哈哈笑道,“要不,我便将青禾赠于你?”
“这......”范进不知其是有心算计,还是顺其自然,心中疑虑重重,倒是忘了直言拒绝。
其实他很想说一句“即便我愿意,对方也未必肯啊”,但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新晋举人,如履薄冰,自古以来因为女人行差踏错的,不胜枚举。
若是收下此女,岂不相当于被人打进了一颗钉子?
“范老爷若是不愿,那便算了。”
名为青禾的标致丫鬟淡淡的开口,声音好似黄丽初鸣,清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