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扭着手的扭着手,创着腰的创着腰,要不就是突发旧伤,阴谋!绝对有阴谋!”
“简直欺人太甚!”
国字脸男人唾沫横飞,大手一下一下的拍着桌子,满脸怒容:
“就这件事,我身为体育总局局长必须立起来,给……”
男人话未尽,戛然而止。
面容和蔼的道长揉着眉心,递给他一张模拟试卷,卷子上用红色笔画着大大一个“7.”
七分!
金栋梁一把抢过来,快速浏览后不信邪的翻面,确定分数没打错怒上加怒:
“金乖乖!选择题加判断题,你哪怕闭着眼乱选也不该只有七分!以前好歹能考个二三十,你,你…”
扎着丸子头的女孩儿战术性低头,抠着手指默默走到墙边,面朝墙壁把小脸贴上去,嘴里念念有词: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游山宠溺瞪她后脑勺一眼,还算淡然的缓声朝身材魁梧男人道:
“偏科这事儿我是没法子喽。”
九年义务教学的课程他们并不要求太多,但考个七分着实过分了点。
拿起语文试卷,抛开作文二十分大题她考了80,试卷上没有错题。
历史试卷,外语卷子都是满分,唯独数学打小就没及格过。
那个大大的“7”充满了嘲讽意味,金栋梁卷子往桌上一拍迈腿就要揍孩子:
“你爹我考个四五十都要被毒打,你考七分,七分,我今天…”
游山轻描淡写的抬手扣住男人手腕,任他咆哮着拉扯巍峨不动,淡淡扫他一眼:
“你是弟子,她是关门弟子。”
道院分两种,学院弟子通常年满十八岁入院,这一类只是普通弟子,老师统一教导。
另一种是徒弟,有的外出云游时收,有的在弟子中挑选,还有一种还在娘胎就有人护着,守着。
金乖乖就是最后一种,巧合的是,她爹也是道教弟子,还在娘胎时游山就住在金家。
不为别的,只为守护她降生。
孩子满月就被带走,今年十三岁。
十个字,让金栋梁泄了气,关门弟子拥有的地位很高,这巴掌真要落下去,他今天可能踏不出山门。
金乖乖眼珠子往师父和爸爸那边瞄,鼻子在墙上一点一点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响亮:
“心若冰清,万物尤静,心宜气静。”
游山笑瞪过去,气人你第一名,见亲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岔开话题:
“道院弟子那般多,那你挑两个去就是了,乖乖哪里会打乒乓球。”
“弟子情况…怎好连累其他师兄弟,再者…”
金乖乖是他亲女,总归是一家,不就是倒霉点儿,他扛着便是。
再者,各有各的本事和天赋,这谁教出来的,怎么教的,教的什么都是不一样的。
“哎……这次事儿您也知道,就邪门,您说是不是谁对运动员做了什么手脚?未免太巧合。”
老者宽袖下的手指有规律掐算,眉宇轻蹙,随即又舒展而开,不知想了什么,片刻后颔首道:
“既如此,你带乖乖去就是,三日内把人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