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墨何的话，孙明的脸色骤然是凝固了起来。

“人类的实力也并非往日了，或许……”

老人的脸色是有些沮丧。

但是事实上也是差不多接受了墨何的说法。

眼前的这千万人族大军恐怕还真有可能不是那百万夜狼族的对手。

“早知道这样，我跟其他人哪怕拼上命也要保住你的威慑计划的。”

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悲哀。

“说起威慑计划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会自着主张拆毁所有的威慑设施？难不成不过六年时间，当年参与过那场战争的人都死完了不成？”

墨何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按道理来讲，自己作为防守派的代言人当初启动最终威慑计划是得到绝大多数的人族高层认可的，哪怕是主战派在得知胜利无望之后也是尽全力的配合他行事。

即使继任者再是不堪，那应该有相当一部分的权利还在老一辈的手上。

但是在对墨何审判的那一天，墨何却是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他所熟悉的人族高层。

而就在上法庭之前，各地的威慑设施就已经是在开始拆除，而自己从头到尾都是没有接到任何人的提醒。

“这……”孙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解释说道：“当年为了应对百族战争，我们人类分为了两大派系，一个是我跟一群老友主张的进攻派，另一方则是和你合流的威慑防御派，但是实际上，还是被我们双方共同压制的第三个派系存在。”

“第三个派系？”

“他们自称是主和派，当初战争的时候他们主张让人类放弃种族观念无条件屈服于十大神族，为他们卖命换取生存空间……”

“有点印象，不就是一群二鬼子吗？”

墨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虽然人族势微但是投降仍然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毕竟投降之后，人族只会是所有种族砧板上的一块肉，到那时候就算是想要反抗也没有任何办法了。”老人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

“但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当停战谈判结束之后，之前因为战争经济而被压制的矛盾全部爆发开来，我们疲于恢复民生但犯了不小的失误，这时主和派改变策略提出要交好百族共同发展，他们的人凭借着各种手段占据了上风一步步扩大势力，甚至当今女帝都是他们拥护上位的，而我们两派站队错误……然后就被驱逐出核心了。”

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是有些尴尬的。

“也就是说，如今的人类高层都是当初主张投降的那批人，清理完你们所有人之后，便是又想起来了我这个手持威慑装置的最大不稳定因素，害怕我启动威慑装置毁掉他们的好日子，所以便拿我开刀了是吗？”

“……墨何，我们真的感到很抱歉。”

老人站起身来对着墨何深深的鞠了一躬。

当初墨何提出威慑计划并为之付出的努力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

最危险的事情一直是由墨何一力承担，这才是有了人族六年的安稳。

但是最后反倒是他们拖了墨何的后腿，在所有人的博弈之下，最终所有的威慑装置都被下令拆除，让当初的所有努力全部都是付之东流。

然而事实上他们却都是被眼前虚幻的和平给蒙蔽了双眼，天真的以为人族真的已经强大了起来，不再是需要墨何的威慑手段。

如今，后悔也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