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何辞的与众不同还表现在吃食上,上河村家家户户顿顿都是粗粮家野菜豆子熬煮出来的饭,何辞却不吃,还吵嚷着要吃细粮,细粮多金贵,那是一个孩子能吃的?也不怕吃了折寿吗?
于是食不下咽的何辞在没灾没难的年份愣是将自己整成了难民一样,枯瘦的像是一个老头一样。如今都五岁了,瘦弱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别说帮忙干家务了,能喘着气就不错了,何家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简直是养了一个吃白饭的。
最后,何辞最与众不同的是名字,农家人的名字注重的是姓氏,名字什么都不重要,正常的人家都是石头,狗子,山子,大牛之类的,通常这样的名字还带有延续性,有兄弟的就叫小石头,二狗子,二牛之类的,这是男孩的名字。
女孩的名字更加随意,大丫二丫,大花二花,什么招娣盼娣的名字很是少见,主要是农人知道的东西比较少,和他们接触最多的都是生活周围的东西,起的名字也是和生活的周围息息相关,招娣盼娣什么的,他们根本想不出来来。
何辞是何家孙辈的第一个孩子,按照何家爷爷的起名,这孩子就应该叫何大丫,何家的人也这样喊了几个月的何大丫,等何大丫会说话后,第一句话就是给自己起名字叫何辞不叫何大丫。
何辞这个名字一出现,在上河村就显得很是异类,在一片大丫大花大麦大叶中,何辞这个名字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格格不入。
简而言之,何辞在整个村子里都是出了名的能作妖的孩子,没有之一,附近几个村子里只出了这么一个。
何辞迎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她是知道自己在村子里是什么样的名声的,好吃懒做,还会作妖,这些名声都是她那大嘴巴的奶奶宣扬出去的,她的奶奶和村子里的大多数人一样看不惯她的行为。
要是让何辞改变自己获得在村子里的好名声的话,何辞宁愿自己一辈子背负坏名声也绝对不会改变自己的。
只有何辞知道,自己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融入不进入,不管是何家还是村子里,她都无法融入进去,这里的一切都给何辞一种诡异陌生感,好像她并不属于这里一样。
看着田野里一群光着身子,撒着脚丫子在天地间快乐奔跑的孩子,和他们同龄的何辞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融入进去的,单是光着身子玩耍什么的就无法接受。
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总被一种羞耻感给包围着,特别是会走路以后这种羞耻感更甚,而她的父母居然还不给她穿衣服,让她光着身子在外面玩,那时候的何辞的羞耻感简直都要爆棚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穿衣服。
当时只有一岁的何辞义正言辞的捍卫了自己的穿衣权利,家里的长辈很是不理解,甚至揍了她都没有改变她的想法,无奈她的母亲妥协了,拿出了一条开裆裤,何辞只是看了一眼就拒绝了,她不想社死更不想留下黑历史,开裆裤什么的羞耻感不要太强。
开裆裤是不会穿的,这辈子都不会穿的,在强烈的抗议下她成功穿上了一条正常的裤子,那一瞬间,何辞差点泪流满面,想要穿一条裤子真的是太难了。
那不是何辞第一次在何家展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