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粟本来是想的,很想很想,她想如果她不跑出来就好了,没有遇上那个老道就好了,没有入这个宗门就好了。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他们真的爱她吗?如果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父母能劝她就好了,如果能早点找到她就好了。他们为什么不来找她,即使她死在外面了,也无所谓吧。
想着想着她就越发气愤:“没,没有父母”
善渊一时间愧疚无比,等高小粟的情绪没那么低落了才道:“师妹,以后抱一宗就是你的家,有什么事儿就跟师兄说,别老是一个人呆着”
“家,家…哈哈”
高小粟苦笑的这两声,不知是在嘲弄眼前人还是自己。
她拿着书本不说话。
高小粟确实更刻苦了,以前阿爹教她读书,总是在引导她,喜欢这个吗?这个东西就像什么什么。那些东西会被他描述的生动有趣,即使在晦涩难懂的东西经过阿爹的描述那些东西总是会活灵活现的,展现在她的眼前。讲到一些典故时,她和阿爹甚至还会扮演其中的角色,阿娘坐在一旁给他们读旁白。那时候她总想着一切都很简单,她很喜欢。
可是现在这书本上的字在她看来就如天书一般。没有对话,没有旁白,是冷冰冰生硬的字。那些东西要想进入她的脑中,如刀刻斧凿一般的艰难。她在排斥,排斥给她这本书的人,她又想迫切的了解。一想到能用这些东西将他踩在脚下,她又无比的兴奋。
因此无论再晦涩难懂的东西她都不得不去了解。无论四肢再怎么酸痛,她都要坚持。五脏六腑再怎么翻涌,她都能坚持。
发现自己能凝气时她并不兴奋,她只会想为什么那么慢。
“徒儿,你做的很对”
高小粟不知道守中夸她什么,还是应下了。
“那日你对善渊说,没有父母”
高小粟顿时如遭雷击,跪了下去。
“跪什么,你做的很对”
“啊?”
“代表你终是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这样才有资格做我的好徒儿”
“多谢师傅夸赞”
那些浑浊之气又如往日一般,钻入高小粟的额头。
高小粟从那恶魔般的房间出来之后,手中多了一个令牌,那是允许下山历练的令牌。上面写着一个月。
高小粟拿到令牌唇角勾起微笑。脑中多出了一段语音,那是守中传给她的:想达成目的,需不择手段。
“知道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