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辄看着玻璃对面露出邪笑的楚虚灵,一时半会没有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你成为我了。”
在留下这句话后楚虚灵扔下电话便朝着会面室外走去。
楚梦辄自然不会让他就这样离开,他疯狂敲打着面前的玻璃。
发现无济于事后,他连忙朝着旁边的狱警喊道:“有人越狱难道你们没有看见吗?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刚走到一名无脸狱警面前就被对方手里的警棍猛地砸在脸上。
剧烈的疼痛让楚梦辄倒在地上,鼻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将他整张脸都染成了血红。
“疼!好疼.......”
但也正是这一棍让楚梦辄突然记起了模模糊糊的记忆。
自己一开始好像在一辆......一辆车上.......跟某个人......某个要保护自己的人........
楚梦辄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但等待他的又是狱警的拳打脚踢。
最终他还是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任凭旁边的无脸狱警架了起来,朝监狱深处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狱警将他带到了一处牢房前,接着粗暴的将楚梦辄扔了进去。
咚!
随着铁门重重关上,楚梦辄想逃出去的希望也彻底破灭。
“咳咳.....咳咳咳.......”
楚梦辄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床前。
那些支离破碎的模糊记忆在这一刻根本不重要。
唯有过去那段痛苦的记忆变得格外清晰,让他渐渐产生了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明明从小学毕业以后他就没有再哭过,为什么现在他感到这么悲伤?
我真的成为父亲那样的罪人了吗?
楚梦辄心如死灰的面向墙壁默默流下了眼泪,那种发自内心的负面情绪即将冲垮他的意志。
这一切都像是噩梦一般令他感到绝望。
可就在这时一个富有磁性的嗓音从牢房外传来:“我说你该不会真的在哭吧?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即便身处比古拉格还要糟糕的监狱也不应该哭。”
楚梦辄茫然的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牢房的门前,透过小孔看到了外面说话者的模样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戴着白色礼帽,举止优雅的男人。
他正背靠着墙壁,抛掷着一枚硬币。
楚梦辄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谁?”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也对,这座监狱本身容易让人失忆。”白西装突然抓住空中旋转的硬币。
也正是这个动作唤起了楚梦辄一些不太友好的记忆。
虽然他还是不知道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究竟代表什么,但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和眼前这个男人见过一面。
白西装双手插兜慢步走到牢房前,用隔着门低声说道:“其实说实话,我这个人拿钱办事一向很守信用,冥途也好,异探局也罢.......”
叮铃——
一把生锈的铁钥匙被他扔进了送餐口,白西装吹了吹手套上面的铁锈继续说道:“只不过她给我的价码是最多的。”
楚梦辄看着送餐口里的钥匙呆愣了片刻,但很快就意识到这居然是打开牢房的钥匙。
这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是想放自己出去吗?
然而白西装只是淡淡的笑道:“别觉得我太好心,能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是你自己的事情,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都与我无关了。”
“不过我还是希望记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在做选择前一定要下定决心,失陪了。”
突然白西装的身体化作了无数黑色磁带消失在了走廊上。
这一幕让楚梦辄感到无比震撼,却又觉得有些熟悉。
刚刚发生了什么?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
楚梦辄也来不及多想,拿着钥匙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既然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给了这把钥匙,那就一定要逃出这个鬼地方还自己一个清白!
可当楚梦辄推开铁门来到走廊上时,他才发现走廊的尽头一个同样穿着囚服的囚犯正跪在地上做什么。
“你好?”楚梦辄还以为对方跟自己一样是逃出来的犯人。
可当他慢慢靠近时才惊恐的发现,这名囚犯根本没有个人样。
他的身体长满了恶心的肿瘤,锋利的刀片和铁丝网将他那缺失的半边脑袋完全缠绕,血淋淋的脊椎刺穿了后背则像是蛆虫一样缓缓蠕动。
而在他的面前还倒着一具血肉模糊的狱警身体。
囚犯跪在地上居然是为了啃食狱警的尸体大快朵颐!
“我的发......”楚梦辄害怕的捂住了嘴。
只可惜他的动静还是惊扰了这名人不人鬼不鬼的囚犯。
他缓缓转过正在撕咬血肉的脑袋,被铁钉戳瞎的双眼血流不止。
可他就像是看得到楚梦辄一样,竟对他露出了极其渗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