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国子监坐落在鸡笼山南,于太祖洪武皇帝在位之时修建,一直是大明朝培养人才的地方。
即使是太宗永乐皇帝迁都燕京,也不改金陵国子监在大明朝地位。
朱红的漆门紧闭,门上镶嵌着几排铜钉,两尊威严的石狮,三人合抱粗细的柳树包裹着国子监白色的石墙直到尽头。
只是接近,国子监之中散发的浩然之气就让徐玉林感觉自己识海的疼痛缓解了一些。
“不愧是国朝养士几百年的国子监,这股浩然气让人望之生愧。”
徐玉林看着不远处的国子监,不由感慨万分。
前世徐玉林自然是来过南京国子监的,只是前世的南京国子监只能看出一丝韵味,终不似现在来的震撼。
“能得到魏国公麒麟子的称赞,看来这国子监还是入了眼的。”
吕调阳的声音很温和,但是话语之中暗藏杀机。
“祭酒说笑了,国朝养士终是要靠文人治天下的。”
徐玉林轻笑一声,对着吕调阳作揖。
“你是个滑头,比那些奸猾之徒好一点。”
吕调阳摆了一下衣袖,不再看徐玉林,自顾自的向着国子监走去。
徐玉林倒也不恼,自己现在出门代表的就是魏国公府,甚至是大明勋贵。
国子监的环境透露着一股淡雅,身处其中心中杂念便一点一滴的缓缓消散。
古树参天,遮盖着天空中的烈日。
假山奇瑰,流露出世间鬼斧神工。
一众学子或站、或立、或三五成群、或独自成行,但唯一不变的是手中拿着的书卷。
国子监生,虽说这个在后世被文人批评的群体,但此时依旧是大明朝读书人的中坚力量。
更何况是在这个拥有着修行的世界,仅仅是这一会徐玉林就看到了四五个齐家境修为的儒生。
而徐玉林只是感受了一会,便觉得自己对孟子经义有了深层次的理解。
“吾善养浩然之气,你对于孟子的经义理解已经有了进士之才。”
吕调阳虽然看徐玉林这幅勋贵样子不顺眼,但是对徐玉林的天赋实在是喜爱。
若是徐玉林不是勋贵之子,这等天资吕调阳真动了收徒的心思。
孟子的经义可不像是,大学中庸之类的经义,其中经义之繁杂、内容之浩瀚,在儒家经义之中也是仅次于圣人的论语。
可惜了。
“祭酒谬赞了,小子只是笨鸟先飞罢了。”
徐玉林轻摇手中折扇,面露谦虚,对于吕调阳的话不可置否。
进士之才可不是自己这个齐家境的儒生能够比的,别的不说面前的吕调阳在中进士之后,三年之内便已经达到了治国境,现在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只怕是,有了天下境的实力。
儒道四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再往上就是立言、立德、立功的三不朽之境。
直到最后的圣境。
“儒家经义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你现在浩然之气虽盛,但终究是烈火烹油,对于经义的研究还是有些薄弱了。”
吕调阳将徐玉林带到一个净室之中,语重心长的对徐玉林说着。
弱冠之年,其蕴养的浩然之气本应当如同旭日初升,而徐玉林此时的浩然之气,却如日中天。
锋芒毕露,毫不遮掩。
这没有一点合格儒生的样子。
潜龙勿用,藏于九地之下。
三个月之后,国子监,浩然池。
吕调阳感受着身后侍奉的徐玉林,周身气息温和如玉,气势沉稳,没有一点之前的浮躁。
心中不禁暗自称赞,这位国公之子不愧是能被称为麒麟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