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房外。

青劫背靠在墙壁上，双手抱在胸前，手指敲击着手臂，脸色很不好看。

“哎呦，指挥使大人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啊。”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青劫抬眼看去，佝偻着背的老头子正面带微笑，缓步走来。

“……没什么。”

“呵呵，是吗。”

老头子朝门口看了一眼。

“默林那小子，你还满意吗？”

“他还行吧。”

青劫想起自己刚才失控的刹那，负责翻译和记录的定国卫一时都呆住，只有林非告诉她冷静。

从这件事上起码能看出这小子心态很不错，遇到突发情况不会轻易惊慌失措。

“咱们漠州定国司，可是好久没出现让人眼前一亮的新人了。”老头子微笑道，“这小子要是能入你眼，就好好培养培养吧。”

“……我会考虑的。”

房间内，问话还没结束。

卡多捂了捂脖子，青劫造成的只是皮外伤，很快就止住了血。

林非问道：“……接着刚才的说。彩云死后，你们做了那些布置。但那天夜里，她脚上的纹路却亮了起来，还仿佛拥有了意识般发动袭击，最后逃离。这是为什么？”

卡多摇头：“我也第一次见到那种情况。”

林非闻言，倒不觉得卡多在说谎。

当时彩云暴走，杀戮那些摩方人的时候，卡多的狰狞神情和大吼都是实打实的。

这足以说明他也没预料到那种情况的出现。

“而这也是我要报仇的原因！”卡多咬牙道，“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都被骗了！”

“你的意思是……”

“当初跟我父亲他们说，将军能复活的那个人，一定是在骗我们！否则那纹路怎么会把死人变成疯狂的怪物！我父亲他们——我们都被利用了！”

林非心说现在才这么想，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他看向卡多左手，如果那纹路能操纵死人的行动，活人又能否同样被操纵？

会不会某个时刻，卡多也会失控暴走，被纹路控制着前去某个地方。

林非沉吟片刻，问道：“那个放将军尸首溶洞的位置，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要放我走！我要去报仇！”卡多道。

“你怎么报仇？你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吗？”

“……”

“看来你对那个人一无所知。”

“那又怎么样？！”卡多执着道，“那个人害了我父亲他们，也害了我们，我一定要杀死那个人！”

“问话就先到这里吧。”

林非认为已经没有新的情报了。

卡多却忽然道：“没错，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在哪里。但我父亲临死前告诉我，那个人自称‘血雨仙人’。”

“血雨仙人……”

林非一听，就觉得是长生种那群玩意的风格。

这些家伙，动不动就给自己整个什么高大上的称号，但做的事却是一件比一件丧心病狂。

从审讯房出来，青劫已经不在，不知何时走了。

但老头子却笑眯眯地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