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房的赶紧打理好行止,恭敬地抬起双手。
“臣——房谔——谢恩。”
赞礼官微微含笑,将刺牒告身,鱼符章印一并交予其人手中,礼貌地道:“使君请免礼。”
房谔挺起腰背,将手中物什交给李跃进,然后微微拱手,行了一礼。
那赞礼官也一拱手,淡淡道:“不敢。”
“宣敕事毕,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
三人再次躬身行礼,互相答拜之后,缓缓退将出去。
待庭院之内只剩两人,李跃进才问道:“黎州诸道羌夷僚蛮招抚使,这不就是黎州的一把手?”
“怎么会莫名其妙给了你?”
“在下哪知道,”房谔无奈地说道:“或许这就是天上掉馅饼?”
随即他又话锋一转,坦诚道:“李兄,你说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不是可以给你封个指挥使当当,好让你训练士卒,打造咱们自己的军队。”
房谔要不说这茬,李跃进还真一时没想到,而现在他也开始浮想联翩,稍微明白了一人当官鸡犬升天的滋味。
那叫两个字,痛快。
自己累死累活地打土匪修堤坝,弄到最后也不过一个指挥两百人的小军官。可现在房谔突然天降大任,一下子就是刺史级别,按后世的话来说,直接给他从大学生提拔到了市长。还好这是个封建时代,没有社交媒体,不然他房谔就等着十几亿人的舆论洪流吧,而且还是谁也都阻止不了那种。
“无讳兄弟,我真没白教你数学,果然是苟富贵勿相忘。”李跃进拍拍对方肩膀,感动地说道。
“李兄,这又何须多余,反正在下既不懂带兵打仗,也不懂行政事务,此番上任,还等多多依仗你和众兄弟们才是。”
“这你就尽管放心,咱们前几日说好的患难与共,绝不会忘记。”
就在两人情深义重,互道前程之时,方才没闭上的大门传来“嘎吱”一声,缓缓被人推开。
两人扭头望去,只见来客高髻粉襦,相貌普通,朝向此地信步而行,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不是那房家大娘又会是何人。
不多时,房娘子便站立面前,伸出右手,对着丹凤眼男子说道:“把东西交给我?”
“啊?”
“黎州招抚使的敕牒章印。”
或许是被自己的阿姐使唤惯了,他想都没想就把方才的一应物件交予对方手中,毕恭毕敬。
女子随意扫视一番,便交予随从收下,然后看着李跃进,对周围人众说道:“都退下吧。”
眼见其他人都纷纷离开,李跃进心中有些发怵,也细声细气地问道:“要不我也...”
“你留着,”房娘子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坐下吧,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他感到有些疑惑,毕竟自己跟面前这位女强人并不熟悉,顶多只能算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房政君没有顾及对方的心思,只是微微笑了笑:“谈谈如何扳倒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