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卢墨问道。

沈浩耐着性子解释：“精神力强度决定上限，年轻人，特别是杂念更少的学生，他们的时间，更应该花在提升精神力上。”

卢墨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我能够理解，大学学生阶段，的确是锻炼精神力的黄金时段，但是，光有精神力而不去培养星兽，战斗力会跟不上。

“我们是御兽师，契约星兽就是我们的实力体现，我们做不到的，契约星兽代我们完成。

“星兽的进化路线有很多条，具有稳定性和可复制性，五次进化或许很难做到，可四次进化还是没问题的。

“就好比天星城，加上你这样没有认证的四星御兽师，总数不会超过100人，然而拥有四次进化的契约星兽的，不会低于500人。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想，而是真做不到。”

沈浩思索之后，选择陈述意义不大的想法：“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按捺不住寂寞，另一个是没有差异化的评判标准或者说考核标准。”

卢墨眉头皱得更深：“你想表达什么？”

“有一个词，因材施教。”沈浩说道，“人和人是不同的，然而在御兽这块，并没有因为人的天赋不同，用不同的标准去衡量。

“大部分人遵循的差异，是星兽类型上的差异，取决于个人喜好、家庭条件等因素。

“可是，就像御兽师的星级认证一样，有些条件是固定死的，需要精神力强度达标，还要有对应进化次数的契约星兽。

“还有学校录取学生的要求以及培养的方式，都是公式化的。”

卢墨觉得沈浩说的有道理，但并不认同：“即使你说的这些都公式化了，可这何尝不是前人总结出来的最优选择？”

沈浩摇头，一开始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却还是感到失望。

前人选择相信后人的智慧。

后人选择相信前人的智慧。

由人构成的社会，不会存在完美的制度，如果不实时更迭，终将只能崩塌与反复。

正如御兽这条路本身是从无到有，人类社会也是在摸索中前进的。

卢墨稍稍等待，继续说道：“也许你的经历让你觉得这并不公平，可在这不公平的世界，能保证这些公式化的标准不变，那就属于最大的公平。

“现在算是和平年代，不用担心星兽会攻打城市，也不用担心前线战场强制征召御兽师，甚至只要能拉下脸，救济中心不会驱逐任何人。

“如果真的天赋绝伦，完全可以坚持走自己的路，一路将精神力强推到5000点。

“可事实就如你说的那般，谁忍受得了寂寞？

“那不是一天两天，而是经年累月，有那样的意志，又怎么可能什么做不成？”

沈浩没有再说价值导向的问题，见弟弟吃碗面，便站了起来：“跟我去城外转一圈，你可能会有新的想法。”

卢墨跟着起身，却是摇头：“我倒是想去，可我毕竟是天星大学的副院长，拿了工资，就要做分内的事，需要回校坐镇。”

“那挺可惜。”沈浩转身，看向刘瑞振，“多谢老板款待，我也没钱，就帮远涛抓一只星兽好了。”

刘远涛立即开口：“大哥，我爱你！”

刘瑞振回头瞪了不孝子一眼，再笑着对沈浩抱拳：“多谢大师！虽说我这小面馆上不得台面，但只要你们愿意来，我一定用最好的东西招待！”

“行，那我们走了。”沈浩并不客气，招了招手，转身就走。

刘瑞振跟着走到店外，对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挥手，笑过之后又是长叹，直到来了客人，这才笑着招呼并前往逼仄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