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尔:那还等啥呢?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啊。
白文:那我们走啦!拜拜!
灰斑:拜……
伯尔:拜拜!
白文背着她的医药包拉着灰斑出了门,在门关上的时候伯尔擦了擦额头,欣慰地叹了口气。
伯尔:呼——
帕尼特:怎么啦?她们两个小家伙很可爱的吧?
伯尔:是啊,让我想起以前带学生的时候了,一教室的孩子,即吵闹得让人头疼,他们的青春活力又让人不得不觉得他们可爱——啊,还有我的闺女,也是这样。
帕尼特:那伯尔有没有想过,哪天不用继续留在罗德岛了,可以回归以前的生活呢?
伯尔:我简直无法想象那天的到来——我想,我可能已经没法回到过去的生活中了,我已经把罗德岛,还有这里的办事处当成家了,也一点点把大家当作家人了。
帕尼特:但是那种时候——我相信,它总有一天会到来不是吗?所有的宴会,所有的欢聚,悲欢离合,总有结束的一天。
伯尔:乍一听你的状态还不错,要不要我给你写封推荐你回罗德岛本舰的信啊?
帕尼特:哈,算了吧,我还想再多待一会儿呢。再说凯尔希医生亲自同意我来这里,也不能才待这么点时间就回去啦。
伯尔:哈哈。
寻我:……
寻我:伯尔先生真的有权决定我们的去留吗?
伯尔:啊我其实只是在开玩笑,具体而言这需要罗德岛本舰的——
伯尔:……
帕尼特:……
伯尔:(我明白了)
帕尼特:(我也明白了)
伯尔:嗐……
寻我:嗯?
伯尔:没什么。
1:33 pm,尼亚尔纳能源区某储存厂房外。
厂房工人A:嘿呦,接好嘞。
厂房工人B:好重……
厂房工人A:别气馁,再来一箱。
厂房工人A:接好!
从运输用的敞开式货架卡车上,工人们正将近两尺长宽高的货箱搬运用人力搬进储房内。
在这些通体深蓝色的金属箱体上,每一面都标注了危险物品标志,每一面都注明了“源石产品,谨慎储放”的卡西米尔语标语。
厂房工人B:哎呦喂!
厂房工人C:算了吧,我来搬另外一箱吧——前辈,没必要一次拿这么多吧?
厂房工人A:没必要?早点搬完早点休息,去和下午的咖啡诶。——来,你的份。
厂房工人C:我接住了——话说前辈,这上面写得什么?
厂房工人A:什么?
厂房工人C:这个箱子上写得什么?
厂房工人A:好像是轻拿轻放之类的,像是首都那边的官语……
厂房工人A:算了管他了!干净搬完休息!
厂房工人D:你们还有泡沫防护垫吗?
厂房工人A:什么?
厂房工人D:你们还有泡沫防护垫吗?依旧留下来的大多数都用坏了,剩下的刚刚用完。
厂房工人A:用放在厂房角落里的那个棉絮来替代吧。虽说被虫子咬出了几个洞,但至少还能用。
厂房工人D:好吧。
厂房工人B:哎呦喂我的腰啊……好了,给我下一份了。
厂房工人C:前辈您已经放好之前那份啦?
厂房工人B:啊是啊。
厂房工人A:来!接好这份。
老工人像之前那样接过了一个沉重的储箱。
这个储物箱上沾了点水,反复使用和运输的过程中生出了些锈迹,而其棱角上又突出有着锋利的连接结构。
老工人搬运时腰闪了下,不小心手在那连接结构上一滑,在手掌的虎口上划出一道口子。险些掉落的箱子倒是让年轻的工人眼疾手快接住了。
厂房工人C:前辈!
厂房工人B:哎呦……哎呦。
老工人盯着手上的伤直哆嗦,伤口流出的血甚至从手上滴落下来。
厂房工人A:没事吧?
厂房工人B:没什么……不是第一次受这种伤了。
厂房工人C:这样下去也不行啊!赶紧去看医生吧!
厂房工人B:算了算了,没有那个必要……小伤而已,用不着花费那么多钱去做医疗。
厂房工人C:可是——
???:这伤……必须马上接受处理!
工人们皆在惊讶中回头。带着医疗设备和药物,寻找能源区负责人的黎博利姐妹正好路过这里。
厂房工人A:你谁啊?
白文:我是……请不要有所顾虑,我是来自罗德岛制药的医生,代号白文,这位是我的助手,代号灰斑。请让我为这位先生处理伤口,他现在急需帮助!——我们不会索要费用。
厂房工人A:罗德岛?
厂房工人C: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是个医疗机构。
厂房工人B:医疗机构……我支付不起啊。
灰斑:卡伦,他们好像还不是很信任我们。
白文:先生们,我们来这里只是要进行义务医疗服务,不需要收费的!——你看,我有正规的医师身份证明以及行医许可,还有表明我身份的罗德岛干员执照——诶?我的身份执照呢?
灰斑:你不会忘在家里——忘在办事处了吧?
白文:诶?
白文:诶!
厂房工人A:嗯……
厂房工人A:哦!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不是伯尔那家伙的人。
厂房工人B:伯尔!
厂房工人C:伯尔?——谁啊?
白文:对对!我们就是伯尔的人——伯尔的下属。
厂房工人A:早说啊,你们说伯尔我就认识了——那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家伙,经常一个人跑过来一边说教一边帮忙,现在居然也有助手了!来来,赶紧来,咱们有救了!
白文:好……这位先生,请先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厂房工人B:哦……好。
老工人在一个空箱子上坐下,他将受伤的手伸出来,任由白文查看。
白文:有锈迹,请让我先用酒精洗涤伤口。
厂房工人B:嗯。
灰斑:我不懂医术——我来帮你们干点活吧。
厂房工人A:你?你这个小丫头,小不点没问题吗?
灰斑:可不要小看我哦,我以前搬过比这更重的东西呢。
工人递给灰斑一个一模一样的储箱,灰斑搬运起来确实毫无问题。
厂房工人A:还真是。
灰斑:(还是有点重)
厂房工人C:请跟我来。
灰斑:好。
在白文处理老工人的伤口之时,灰斑抱着储箱跟着年轻工人进了储房。
储房里没有开灯一片阴暗,从进门起可以闻到一股浓浓的橡胶腐败味。
路过一堆被棉絮包裹的箱体时,灰斑视野的右方好似闪过一道亮光,亮光虽转瞬即逝却也刺眼,闪出的一瞬间似乎照亮了灰斑周围的好几个箱子。
灰斑:……
厂房工人C:怎么了?
灰斑:没什么,可能是我的幻觉吧。
灰斑:说回来,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在哪里啊?
厂房工人C:他现在应该还在办公室,你们要找他进行厂区义务治疗,应该去前面三个路口外的办事处那里找他。
灰斑:哦。
工人带着灰斑去了放储箱的地方,随后就走出去给白文他们帮忙。此刻在灰斑背后,那道闪光再次出现却未被发现。
几秒后闪光再次出现,这一次闪光是在重重储箱堆之后,在一段裸露的电线表面上舞蹈。
1:41 pm,罗德岛卡西米尔尼亚尔纳办事处。
趁着人少安静,伯尔正在计算上个月的开支。
伯尔:超支啦超支啦。
帕尼特:啊?怎么就超支了?因为现在这里人多了吗
寻我:……
伯尔:在吃的上花的钱太多了——那对黎博利姐妹简直太能吃了,正餐上多了几张嘴不说,平常给他们的零食钱也是在太多了。
帕尼特:这倒是简单,直接不给就——嘛,这样确实不好,这对姐妹还在长身体吧?
伯尔:是啊。
伯尔:其实我自己也有责任的,每次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一想到她们两姐妹,就总是忍不住要多给她们买点好东西。
帕尼特:还是因为你的女儿吧?伯尔你也是黎博利人啊。
伯尔:是啊,会有些联想吧——总之,等城市又在哪个地方安定下来后,咱又得出去大购物资了。
帕尼特:人多起来啦,开支也得精打细算啦。
伯尔:嗯。——帕尼特你帮我拿一下账单——就放在传真机所在的柜子上的。
帕尼特:好。
帕尼特前去帮忙拿账单,但他却在柜子上发现了别的东西。
帕尼特:……
帕尼特:诶?
帕尼特:这不是白文的身份牌。
伯尔:诶?她没带上身?
帕尼特:可能是之前大扫除的时候放在那里的,之后她忘记了。
伯尔:那得赶紧给她送过去。
帕尼特:为什么?这个身份牌在这里很重要吗?我以为等她们回来还给她们就行。
伯尔:不,很重要。虽说尼亚尔纳作为卡西米尔的边疆城市并不繁华,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治安并不如表面上所体现的那么好,很多不良组织都藏身于此,大到卡西米尔的敌对政治势力,小到街头混混都有可能在我们这里活动。
伯尔:更何况现在整个城区都在移动中,治安等很多方面都处于一个不稳定且相对平常更为薄弱的状态。
伯尔: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罗德岛干员的身份虽不能用于防范大的黑社会组织,但至少可以镇一镇那些想找麻烦的混混,少一些麻烦事。
帕尼特:哦……
帕尼特:好吧,我去——
寻我:我去吧,正好我没有事。
帕尼特:……
帕尼特:(伯尔?)
伯尔:好吧,你去吧,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寻我:好。
寻我借过身份牌,转身就开门出发。门关上后帕尼特仍盯着门发呆了片刻,随后他才回头询问伯尔。
帕尼特:这样没问题吗?
伯尔:能有什么问题?如果连最基础的信任都不能给予给寻我,我们又能帮她做什么?
帕尼特:嗐,我不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