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阳放声大笑，然而在下一瞬，他的笑却戛然而止，尚带血迹的回魂长剑不知何时已架在他脖子上，那执剑的手，是一个女人苍白纤细的手。

周桥的声音传来：“姐，你没事吧？”

萧冰若声音依旧冰冷：“还好。”

她出手极快的点了初晓阳的穴道，他看着周桥和萧冰若并肩而立，两个人明明长着不一样的两张脸，但是那双眼睛的神情确实一模一样，初晓阳突然明白过来，第一次看见萧冰若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他苦笑道：“原来是你，你是周萧。你怎么……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以前也很美，可是没有这么美。”萧冰若面色平静，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是我。不过换了一张脸而已。”

初晓阳自嘲的摇摇头：“难怪我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似曾相识，我以为……”他顿了顿，才低低的继续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原本也是该死的。初晓阳，你派晓月暗杀我的大哥，又趁我们举丧时，另派一批杀手将整个周氏灭门，你好歹毒的心计。你可知道，我大哥对十二岁的晓月毫不设防，临死前最后一句话，说的还是‘不是晓月’。你和晓月几乎是在我们家与我和周桥一起长大的。我们周家对你们兄妹不薄，吃穿用度都和自家子弟一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初晓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周萧，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对我可有半分好感？”

“没有。”萧冰若淡淡地说。

“那……那你是心悦唐龙飞？”

萧冰若有些奇怪：“我都没见过他。我和他的婚约是我父亲在世的是订下的。”

“可是，我心悦于你。”

“你心悦于我？”萧冰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你心悦于我，却灭我满门、害我家破人亡？初晓阳，你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我当时很瘦，二叔将我塞进了我大哥的棺材里。”

她说着往事，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澜：“我当时躲在棺材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大哥的尸身很冷，我却一点也不害怕。周桥当时正从京城赶回临安奔丧，不在周府，这才躲过一劫。我改了容貌，换了姓名，从周家嫡长女变成了江湖第一杀手，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杀了你，以祭奠周氏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