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树枝一个个被砍掉,大树也变得光秃秃的,慢慢地大树本身也被茁从中间砍成两段,砍下来的枝丫也不能浪费,放置一段时间便是很好的柴火。
石斧硬而脆,耐久性不强,容易损坏,所以茁一般是砍一会儿再磨一会儿斧头,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
过了正午,张临两人就着竹筒里面的水一人吃了一个粟菜饼,吃完又继续,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完成所有工作。接下来,他们要将一段树木拖回家,再挑一担柴,其它的明天再来拿。
用准备好的麻绳绑在木料的一头,茁拉着往山下走去,张临挑了担柴跟在后面。
“嘿呵,嘿呵...“
路途曲折,哨子声替代了坎坎伐木声,来时半个时辰的路回去时一个时辰才走了一大半,父子两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努力奋进中。
“啊,痛死我了!“
突然,茁发出一声惨叫。
张临闻声望去,只见茁捂住左脸,右手在空中挥打,紧接着又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原来是打死了一只不知名的胡蜂,但右手手背也被狠狠地蛰了一下,周围隐约还有嗡嗡声响起。
“父亲,快!往这边跑!”见到这里,张临忍不住喊道。
茁再也顾不得其它,撒腿便往张临的方向跑来,两人都是用手护着头快步往前跑,跑出了约百丈距离,见没有胡蜂追来两人才松了口气。
茁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强壮的身躯在毒虫面前似乎也没有作用,他龇牙咧嘴地检查起被咬的情况,总共五处被咬的地方,张临也感到手臂剧痛,原来是在逃跑过程中被咬了一口,此时已经红肿。
“父亲,那个地方可能有个蜂窝,你刚刚不小心踩到了吗?”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拖的木头不小心碰到了吧,这下可头疼了,木料还丢在那儿呢。”茁摸着脸上被胡蜂蛰的地方,看着手上慢慢鼓起的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感受着手臂处的疼痛,张临也有些恼火,他想了想,建议到:“父亲,天再过一会儿便要黑了,胡蜂也要归巢的,现在它们拦住去路,不如我们先生起火把,一会儿我就去把他们的老巢给烧了。”
他知道一些胡蜂的习性,也见过剿灭蜂巢的场景,觉得可以一试,不然下次来拉木料,胡蜂仍然会是威胁。
“那太危险了,你不怕被蛰吗?”茁问到。
“放心吧,我有办法不被蛰到。”张临给茁说了自己的想法。
茁听了张临的想法,虽然冒险,但也觉得可行,便同意了他的计划。
...
天色渐暗,刚刚躁动的蜂群也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基本都回巢休息,一寸大小圆滚滚的蜂巢隐蔽地挂在离地一丈的树枝上,被垂下的树叶遮挡,隐蔽性很好。
但此时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已经发现了它们,正在悄悄观察。
见时机已经成熟,张临摇了摇手,只见不远处腾起一团火光,原来是茁通过钻木取火的方式点燃了一个火把,夹杂着松脂和干树皮,被固定在一个长长的木棍上,被茁举着快速向他走来。
张临将茁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宽大的衣服遮住了手臂和脑袋,只留一个小小缝隙观察,再将竹筒中的水全部倒在身上避免被火烧到。
他接过火炬冲向蜂巢,大火迅速堵住了蜂巢入口,整个蜂巢都在嗡嗡震响,却没有一只胡蜂能飞出蜂巢,残留在外的少数胡蜂正围着火把和张临打圈,一不小心便会被烧毁双翅。
一会儿的功夫,胡蜂如雨般落下,整个蜂巢也被火焰与浓烟环绕,但张临也不好受,虽然身体已经做好了防护,但仍有缝隙和衣服薄弱的地方被残存的胡蜂攻击,一阵阵剧痛传来,他咬牙坚持,额头沁出大滴汗水,条件有限,计划并不完美,但他仍会是最后的赢家。
火把渐渐只剩点点火星,周围也再见不到一只胡蜂,张临掀开盖住自己的衣服,踩死上面失去尾针垂死的胡蜂,忍着剧痛,对着茁的方向呼喊了一声,让他过来,之后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时他身上有六七处被咬的地方,主要在手臂和大腿处,剧痛让他忍不住咬紧牙根,汗水沁湿了头发,但并不影响他的正常活动,他慢慢站起来查看起周围的情况。
胡蜂死了一地,张临觉得可惜,不能用来泡酒。
他用木棍将蜂巢戳下来,掰开一看顿时有了收获,只见里面有不少拇指大小白滚滚的蜂蛹,有的已经被熏黑,不过没关系,照样是上好食材。
张临的心情好了不少,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茁走过来后看到蜂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碰到身上被咬的地方还不时会咧咧嘴。
父子二人知道没时间折腾,柴也不担了,张临收拾了紧要的东西开始制作新的火把,打着火把和茁一起快速把木料拖回家。
天越黑,父子两归家的心情越急切,林中的孤鸟鸣叫也在不断提醒着他们,属于他们的时间要结束了,精神紧绷,紧赶慢赶,在张临感到精疲力尽,脚步沉重时,终于,他们见到了熟悉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