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哥特风格连衣裙的女孩眼睛微睁,双手合十,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在念诵着什么。
清风拂过女孩稚嫩的脸颊,用无形的手托付着女孩实体的下巴,好似在与她进行着交谈,却是窃窃私语地那样交谈,旁人听不清楚她们之间在交流着什么,那样的语言,就好像天籁一般,也只有一张稚嫩的脸颊,才能配得上天籁的启示。
女孩的胸前挂着一枚小小的银灰色十字架,用精细地链条穿插着,她的面前,是一棵参天的古松树。
古松树出奇地大,望眼看去,直冲云霄,仿佛将天空破开的一道降魔杵,连云彩都被捅破。
这棵松树的年龄,几百年不止吧?
女孩做完了天主教的祷告仪式,俯身蹲在一面湖水前,湖水清澈得很,却看似深不见底,在它的下面,似乎有什么阴暗的东西,却也看不清楚,正午的阳光都不能将它完全穿透。
“有多久没有下雨了?”女孩轻声询问身后的同伴。
“昨天晚上刚下过雨。”一个冷淡的声音回答了她。
“哦,可是水没有涨幅。”她看着深不见底的湖水,喃喃自语。
清澈的湖水前,婀娜多姿地女孩用纤细的指尖触碰身旁针叶上的露珠,湖水倒影映出她美妙的身躯。
露珠很快在女孩的指尖处风干,她回眸一笑,笑地像个天真的孩童。
“森林,是地球的肺,这里孕育了最初形态的陆地生命,人类,用肺呼吸地物种,他们的肺生了病,尚且还可以医治,若是地球的肺生了病,那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们,必将在历史中陨落。”冷淡的声音回答。
“天命无常,你要是有我这样的经历,倒也死而无憾,可你跟了我那么长时间,我舍不得你离我而去,你离开我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这个世界早已不是我们能拥有的了,可笑啊,可悲啊,真是又可笑又可悲,就像一个故事,有喜有悲。”
她的神色有些恍惚,眼睛注视着茂盛生长的参天古树顶部,那里的景况有如巨龙展开双翼遮天蔽日,到底是巍峨的蓝天被一个巨龙的双翼所蒙蔽,这巨龙就好像在守着它的宝藏一样地守着这块地方,不离不弃,蓝天也无法把它宽阔的胸怀在这里敞开,就这样僵持着,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那个声音问她。
“我在这里,安稳地度过二十余年了吧?”
“二十余年还要多。”
“我还想再呆二十余年还要多的岁月!”她嬉笑起来,同时做了个鬼脸。
“他们会容许你么。”
“只要我想,总会有办法让他们容许我,不只是我,还有你,以及你们。”
“他们早晚都会可能把你,我,我们当作猎物,然后无情地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