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进山还能带回些荤腥来,也不多,有时是只野鸡,有时是一筐青笋,再不济也能在河里捞些鱼虾来。
祝清照着自己以前的记忆编了几个筐来,想叫桑原放在河里当鱼篓,结果根本没有用,反而耽误了桑原扎鱼。
祝清也就不折腾了,每天在院子里摆弄那些药草。
期间大壮曾来过几次,不是来送两个馒头,就是她娘新腌的酱菜,或者是些果子。
见他那副不情不愿地样子,祝清也知道大概率是胖婶叫他来的。
她每次也都笑笑收下,跟大壮搭上几句。
娇娇倒是来的勤快,一口一个溢哥哥叫的欢实,直叫祝溢脸红。
乔氏镇上的活计干的顺手了,但还没想好要不要借着老板的铺子人气卖自己的吃食,索性也不急了,每日领七个铜板回来。
攒了几天的钱,家里的余粮也不多了,阿嬷叫陆氏下工回来买些米粮来。
祝清脑子一转,跑到阿嬷身边撒娇,“大娘一个人肯定不好弄的,叫我也去吧?嗯?”
祝溢脑子也快,做什么都要粘着祝清,也抱着阿嬷撒娇。
祝老太太受不住这两个小混蛋,便点了头。
“但是不能耽误你大娘做工,......这样吧,等你桑大哥回来送你们过去。”
桑原听闻此事,上午种地更加的卖力了,早早的结束了来接祝清祝溢一起去城里。
祝溢身上揣着自己那些钱。
到了镇上正好赶上大娘下工,一行人一起进行采购。
祝清也借此机会好好观察了下这里的物价。
其实对比起来,这里的价格还真不贵。
只是祝家太穷了。
陆氏照着乔氏嘱托,买了二斤肥油,花了五十文,买了二斤猪肉花了四十文。
肥油因为能用来炼油,价格偏贵一些,陆氏也就忍了,只是面粉竟然涨价到了三十二文,价格直逼猪肉了。
甚至米价都涨到了七十五文一斗。
祝清大致打量了一下,一斗约有个十斤左右。
她对这里的价格没什么概念,但是看着陆氏的神情,也能猜个大致。
贵的离谱。
“这几年涨的也太快了,从前七十五文都能买上三斗米了。”陆氏嘟嘟囔囔。
米老板也不虚,直说道,“现在外面打仗,乱得很,你若是买我便给你称,不买也犯不着在我这发牢骚。”
陆氏扁扁嘴,想着家里还有个桑原,人多,便买了一斗米一斤面。
这样一来带来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她知道祝清手里还有钱,也不想旁的,拉着祝清去了布庄。
这布庄也分有钱人和穷人。
见祝清一行的衣着,掌柜的也没问,直接领去了旁边素布的柜台。
“生绢五百二十文,素麻四百八十文。”掌柜的开口。
祝清惊得说不出话来。
陆氏笑笑,“掌柜的,咱就收些碎布,回家缝双鞋子,可有?”
掌柜的自屋后拿出一筐碎布来,“碎布一两二十文。”
二、二十文。
祝清这下是感觉出贵了,扯扯陆氏衣角,想说不买了。
陆氏安慰的看了看祝清,“那边称二两吧。”
布也不是很压秤,二两碎布给祝清缝双鞋子也是够了。
唯有祝清心痛万分,这点碎布就花出去四十文。
钱是真不经花啊。
祝清把剩下的六十文都给了陆氏,“大娘,家里还缺什么,再添添吧?”
陆氏也没推脱,买了只活鸡,剩下点钱,给祝溢买了个烧饼。
祝清没要烧饼,现在花点钱就觉得心痛。
祝溢还是那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吃的欢实,觉得跟大娘来镇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