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嘻嘻的将刀往身后一藏,手指向一旁的墙壁,道:“哥哥,老规矩,那里,我开了一道门。”
“老规矩?”爵成扯了扯嘴角,勉强挤了个笑,一边询问,一边向墙边走去。
“嗯嗯。”知己疯狂的点着头。
只见一道画的歪歪扭扭的的长方形大门赫然显示在那里,大门上的梅花形门栓画的倒是颇为神似,比那扭曲的线条不知强了多少倍。
爵成将手搭上门栓,那弯曲的大门线条霎时金光流溢,变成了金黄色。爵成询问的看了知己一眼。
知己瞪大了眼睛,颇为期待,随之而来的是久违的兴奋,不停的点着头。
爵成拉动门栓,轻轻推开,府邸的景色立刻呈现在眼前,随之而来的便是淡淡的尸气。
知己坐直身体,将那火星四冒的黑刀在身上随意蹭了蹭,然后别在腰间,笑道:“哥哥,我去里面等你。”说完便跳了下去。
爵成嫌弃的皱了皱眉,又看了看脚下高的足有小半丈高的门槛,瞬间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待心绪缓了片刻,才神色如常的向后退了两步,撩起衣摆跳了进去。
知己站在一旁,见爵成进来,急忙上前道:“我就知道哥哥会来这里。”
爵成并不想理会他。放眼望去,整个后花园,黑漆漆,阴森森的。一盏盏白色高烛立在石台上,伴随着阵阵阴风,淡蓝色火焰闪烁着,处处散发着阴森诡异,一点也不像人间的府邸。
他转身看了看那墙壁,扭曲的金色大门已然消失不见,墙面早已恢复如初,看不出一点破绽,这才睨了知己一眼,问道:“你也是这么进去的?”
知己:“我喜欢翻墙。”
爵成见他表情严肃,说的认真,绷着的脸一下子笑了,道:“你还喜欢扮女相?”
“嗯嗯。”知己忙不迭的点头,一副哥哥你真懂我,满脸崇拜的表情,实在是没法看。
爵成颇为无奈,勾了勾唇,违心道:“这习惯还挺好,继续保持。”说罢抬步向前走去。
知己提着八角梅灯,紧跟在后面。“都是哥哥你教的好。”知己颇为骄傲的说着。
然而听到这一句,爵成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转身看向知己,不可置信的指向自己,问道:“我?我吗?……我教你扮女相?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你还得说翻墙画门也是我教的呢。”说罢继续向前走。
“没错啊,就是你教的。你还教我杀人,放火,偷盗,抢劫,劫道……”知己一脸认真,越说越起劲。
“停。”爵成一拍额头,鄙夷道:“呵呵,我教的可还真多,我就没教过你什么好事情吗?”
知己:“这都是好事情啊。”
爵成:“那我有没有教你,翻墙画门,门坎不要画那么高,以免摔断腿啊。”
知己:“哦,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啊。”知己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个本本,认真记录起来,嘴里小声念叨着:“翻墙的门,门槛要比之前低一点,第八次修改。”写完还在一旁画了一个带有门槛完整的门,想了想,又勾掉,重新画了一个比刚刚还要低的门槛,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本子收好。
爵成见他这样,差点没被气死,收住脚步,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发火,一字一句冷冰冰的道:“既然你这么听话,那便站在这里,不许动。”
知己诧异的站在原地,嘟着嘴,不说话,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说罢爵成起身离开,刚走没几步,便又折了回来,抢过知己手中的八角梅花灯,再次警告道:“不许跟过来。”然后姗姗然离开。
忽起一阵阴风,花园内台烛瞬间被熄灭,空气中夹杂着烧焦的液蜡味。
知己蹭的一下跳到爵成身后,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空气中弥漫的尸气愈来愈浓郁,爵成警惕的看向四周,灯影闪烁,映得梅花似血般红艳,流苏轻轻摇曳,仿若似浮游在鬼影间的残血,肆意张狂,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爵成提着八角梅灯走在前面,整个府道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什么也辨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