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墨翟头顶上，泛起一圈光晕。墨光斗不免遐想，难道墨家祖坟冒青烟，真要出一位大能奇才！

墨翟转身往城里走，说师傅叮嘱，不得人前显摆本事。

“告诉为父何妨，难道我会对外乱讲，你我父子还用保密？”墨光斗追着说。

想想父亲是最亲的人，墨翟迟疑下说：“师傅传授了神行术，还教了幻术。师傅说，我乃异瞳人，天生具有修习法术的潜质。”

“天生的潜质？异瞳人是怎么回事，师傅具体怎么说，难道还有一类这样的人？”墨光斗疑惑地问。

墨翟摇头说：“师傅没有细讲，只说异瞳人天赋异禀遭人妒，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传我玄门法术以自保。如果将来有缘还能遇到，师傅会传我高阶法术。”

墨光斗四下看看，不安地问：“异瞳真会招惹上麻烦啊？”

“师傅说成大事之人，必多受磨砺。未来无论遇到多大的麻烦困难，都不能怕，必须直面挑战。”

生来如此，畏惧并不能改变处境，都说吉人自有天相，但愿墨翟能逢凶化吉。

见路上有人来往，让墨翟演示法术似乎不妥。墨光斗心绪不安地与墨翟赶往城里，去买酒肆鸡笼中的小天鹅。

听说有人要买只新到的活鸭，酒肆掌柜的竟不同意。

墨光斗向传话小伙计说，愿意多出些钱，买那只灰毛鸭子。不想小伙计竟很不耐烦，挥手将墨光斗父子赶出后院。

站在背静的后街里，看四处无人，墨翟欲施展新学的法术，进院将天鹅偷出来。

墨光斗立刻瞪眼训斥道：“我们本分人家，怎能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们铁了心不卖咋办？我师傅的话，咱扭头就不当回事吗？况且师傅说，这只天鹅对我大有用处。”墨翟挠着头问。

“我去求求掌柜的，咱多出些钱，没道理他们不卖。”墨光斗说。

墨光斗去前边找酒肆掌柜的，墨翟守在后街。因为有厨子正在后院杀鸡，还是灰鸭样的小天鹅，随时有被宰杀的危险，墨翟在院门外紧盯着厨子的举动。

半天不见父亲回来，听着前边吵吵声渐起，似乎出了什么事。墨翟转身欲往前边瞧瞧，可走出没多远，就听那灰鸭子扯着嗓子大叫。墨翟赶紧往回跑，透过后院栅栏门，他瞧见厨子正挥刀往灰鸭脖子剁去。

念咒施法恐来不及，不敢多想墨翟顺手捡了一截劈柴，使劲砸向胖厨子。情急之下，墨翟使了全力，胖厨子脑袋结实挨了一下，当场栽倒地上。

墨翟飞身跃入院中，往杀鸡的案板扔了几枚铜钱，抱起灰鸭子翻墙出来。瞧见厨子慢慢爬起，墨翟便抱着鸭子往前街去。

酒肆前围了一圈人，墨翟瞧不见里面发生何事，忙挤进人丛，就见父亲正被一个壮汉踩着，倒在一只黄狗前。他立刻抱着鸭子撞过去。大汉抬手将墨翟推翻在地。

墨翟瞧着倒卧在地的父亲，口鼻往外淌血，他爬起来又往上冲，被大汉一脚踢开。瞧热闹的人不但不斥责大汉对小孩下手，还一起哄笑。

钻出人丛，墨翟立刻口念咒语，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撒上空中。只见白烟弥漫开来，很快笼罩人群。

烟雾中的人们都像中了邪，追着那只黄狗喊叫着，一窝蜂地涌入酒肆。倒在地上的墨光斗被墨翟拿布袋蒙住头，拉拽到街对面。

不一会墨光斗便清醒过来，赶忙到集市里，招呼两个卖农具的徒弟收摊走人。

按墨翟的要求，买了三麻袋粮食，墨光斗让粮店的活计帮忙拉车送到河边。

上船离开县城没多久，几人就见城里冒起黑烟，似乎有地方着起大火。

墨光斗望着远处叨咕着：“瞧这黑烟，这火着实小不了。”他瞅一眼墨翟，忧心地问，“咱们急着离开县城，难道跟这大火有关？”

墨翟晃了晃头，指了指落在船尾的一只灰喜鹊说：“一伙南边来的流寇，正在城里抢劫放火，小天鹅被抓前，见过这伙歹人。”

“老先生急着赶路，是不是也与此有关，估么他早料定城里要出事。”墨光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