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云楼吃不惯自己带的食物,老农挠头解释:“时间长着搁地里头做活事,吃酸饼的话不太劲绊倒。水,苦滴,没吧?水不都这怂样子的嘛。”
顾云楼再没有说话,强忍着反胃坐在原地。
那老农嘿了一声,见休息的足够久了,便又戴起草帽,拿起镰刀,走向了麦田。
下午天正热,阳光照的他黝黑的皮肤如同镜面,足以反射光线,可就是这样,他都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一直弯着腰,在麦田里。
村里人都知道,他是个闲不住的主,干起活来,比牲口还要猛。
在烈日无情的鞭挞下,汗水从他鬓角滑下,打湿了胸前的衣服,后背更甚,竟出现了道道白色条纹,那是人身体里不甘寂寞的盐。
顾云楼看着他,开始默默调动源气,待源气积攒到一定程度,便打向天空,念道:“风起云涌吧。”
一时间,云从四面八方来,遮住了太阳,风一吹,热气就散了。
感受着天气变化,老农也是抬起了头。
见此,他长舒一气,轻声一笑,又弯下了腰。
顾云楼起身,也是向着麦田走去。
老农想阻止,可顾云楼已经抓起一捆麦卷向着打谷机走去,还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老农没有再阻止,只是憨厚的说了声:“谢谢啊。”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顾云楼干起活来是一把好手,不出一个时辰,就打完了老农先前割好的麦子。
对此,老农还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一想到顾云楼是修士,他也就释怀了。
黄昏,这片麦田终于是收完了,深红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他们都觉得说不上来的满足。
走在路上,顾云楼问:“那经过晾晒的麦子又该怎么做才能变成食物呢?”
他笑:“那就需要磨盘咯,把麦子磨成面粉,这是第二步。将面粉制作成食物,那是庖厨的事情,和我没有太大关系,这是第三步。”
顾云楼点点头,又帮着他推起了车子。
在最后的最后,顾云楼问:“那您觉得种地怎么样,感受如何?”
老农一笑:“都说农民热爱土地,可说这话的人一定不是农民,我们都要恨死这土地了。那里有什么赞歌,能活着就不错了。若我当初能开灵成功,谁会做农民,都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嘛。那您嘞,看起来年岁不大的样子,是炼身境吗?”
顾云楼只是笑笑。
那老农倒是没有执着,微微开口,眼中满是渴望,问道:“修士大人,您说,山的那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