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这支平民队伍便望见一座突兀山寨,其寨墙以块石、片石堆垒,厚约七尺,高达两丈。东西两端各有一个城门,东寨门为拱顶门洞,西寨门为平顶门洞,且外墙上筑有两米高的垛口,设有瞭望孔和射击孔,十几个喽啰正处于其上警戒巡视。
队伍中走出个贼人,高喊几句黑话,核对身份。
随后大门“嘎吱”响起,阵阵刺鼻的血腥味奔涌而来。
张有德走将进去,定睛细看,周围血迹淋漓,满地污秽,景象骇人,难以诉说,像极了市集里的屠宰场。
被抓来的人群都是老实的农民,从来没见过这般地狱场景,顿时肚腹腾涌,呕吐不止。胆气小的竟然昏了过去,软趴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随行贼人哪管这个,见状就是挥刀而下,划破人肉,直疼得对方醒将过来,脸上露出残酷戏谑的神情,像极了阎罗殿里的恶鬼阴差。
姓张的冷汗直冒,身体不停打颤,忍不住同周围人群一样,哀声连连,嘴里还喊着“小花小花”,心思绝望。
时间匆匆而逝,约莫夜半时分,七八名贼人走入地牢,抓出三名脸色健康的女子,不顾对方挣扎,扒光衣服,满脸猥琐的表情,用冷水清洗她们的胴体,随后扛在肩膀上,竟是给带走了。
剩下的几条土匪也随意挑选三四名男子,扒光衣服,抓扯头发,拽将出来。
“等等。”一名阴险的贼人喊道:“快来看看这个。”
他指着张有德,眼神贪婪,充满按捺不住的欲望。
“虽然长得有点寒碜,身体也瘦小了点,但好在脸色红润,一看就没什么大病。”
“把他也带上。”
小喽啰也不废话,一把抓住张有德就要将他拖出。
此时姓张的深知面临生死存亡,哪还敢藏拙,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反抗。
好在这些喽啰各个面黄枯瘦,一时间竟手足无措,难以制服眼前发狠的汉子,甚至还遭受几处淤伤。
然而双拳终归难敌四腿,张有德力气耗尽,被几个贼人围上前来,猛踢狠踹,一顿好打。
“横,我让你横!”
一面色阴沉的土匪重重地甩几个巴子,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赶紧带过去,今晚让他痛不欲生。”
小喽啰听闻不敢怠慢,几人用力一架,便将姓张的拖走,带到正殿厅堂。
只见此处灯红通明,周围四四方方坐满了各色人等。
一络腮胡壮汉端立于最上方,看着云集的部下,当即宣布宴会开始。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此处虽然备有酒水,却无任何下菜佐料。
正当张有德茫然之际,众人围住一赤身裸体的娘子,各自动起手来,只见刀锋交击,哀嚎连连。
在这些禽兽的折磨下,原本肢体完后的女子瞬间遍体鳞伤,红白显露,鲜血四溅,满地的红污。
而剩下的两名女子早已惊恐连连,下体流出黄色液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不知各位可曾听说过‘以形补形’?”
为首汉子环视众人,饶有兴致地说道。
部下嘿嘿一笑,做出洗耳恭听状,等待老大开解。
“意思是缺哪补哪,比如脑子不行就要吃脑子,那地方不行就吃那东西,反正就是这么个回事。”
“而吾最近啊,老了,胆气不足,所以也要补补。”
话音落罢,他转动眼球,看向被俘虏的男子之一,走将上去,握紧刀柄,不待对方反抗,迅速使劲刺入,鲜血喷涌,接着甩手猛抓,掌心登时显出颗珠子。
此时的俘虏还没有断气,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哀嚎惨叫。
而为首汉子却十分畅快。
随后一众喽啰连声叫好,高举杯盏,一饮而尽。
络腮胡壮汉仍觉不过瘾,又将目光转向尖嘴猴腮,鼻青脸肿的男子,舔舐舌头。
张有德脸色煞白,双腿止不住地颤抖,浑身瘫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壮汉抓住匕首,迈步靠近,血液滴滴,从锋尖滑落。
“别杀某...”姓张的强忍恐惧,干巴的喉咙里蹦出几句话:“某...不能死。”
贼人只是一阵哄笑,越看越起劲,杯盏再次交错起来,期待随后的精彩。
“某...”张有德的思绪快速飞转,从细小入微的财米油盐,到贪婪好色的兄长,再到清新靓丽的小花,一切经历过的情绪与记忆,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一浪高于一浪,不断拍打他的心胸,久久难以平静。
最终,某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李跃进!
“某有赚钱的门路。”
张有德两眼如炬,脸色坚定,不顾周围的嘲笑之声,继续说道。
“邛崃有盐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