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冲的死让他悲愤无比,多看苗小小一眼都觉得恶心,至于完成任务后的相关手续,他也懒得去管了,10个贡献点的奖励现在看来更像是个讽刺,本以为是安全无比的寻牛之旅,结果差点死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当初若知道是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儿,1000个贡献点他也不来。
他打算到镇子上转转,看看能不能雇到一辆马车。
三千里地路程,给再多的钱,也没有哪个车夫敢走。
这年头路上不靖,车夫也就愿意走两个镇子之间的距离。
但王宗很快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兜里缺钱。
他的储物袋倒是放着诸多仙门宝贝,但这东西当铺不收,寻常的百姓就更不收了。
站在一家马车行的门口,王宗有些哭笑不得,出行之前,他以为任务轻松,来回有宗门的专舟接送,要那么多钱干啥。
结果雇个马车到下一个镇子,都得二两银子,这是抢劫呢。
早知拿胖子一个用处不大的灵器在宗门的兑换司换一百几十两银子傍身了。
他当然也可以催动遁逃术的神异腾云驾雾,但那需要耗费他大量的内力,短距离移动没问题,长距离……累死在路上的概率比遭遇道上强人截杀的概率高多了。
“怎么?没钱雇马车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王宗却懒得回头去看,迈腿就走。
胖影一晃,挡了他的道儿,正是苗小小。
“苗师姐,我自会想办法回去,就不劳您操心了,谢谢!”王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苗小小冷笑道:“那你可知,从这儿回青云山需要翻越大虎山,那山可是妖兽出没,百鬼横行,就凭你那点修为,可不够它们塞牙缝。”
王宗有些纠结,想起那只金丹期的妖鸟,不管人畜,高段位的修仙者都是很可怕的,思虑再三,也只能没骨气一回了,脸色缓和一些:“我们什么时候走?”
苗小小笑道:“现在就走。”
王宗将遁逃竹攥在手中,暗暗打定主意,苗小小若半途将他抖落某个隐秘处,他立马展开遁逃术,拼死逃命。实在逃不了了,他就放开恐惧的情绪,将恐惧兽阿姆召来。路上不在宗门的范围之内,也许那阴阴的笑声罩不到他,大不了同归于尽呗。
一路上忐忑不安,王宗落了几身冷汗。当中既有恐高的缘故,但更多的是提防苗小小将他抖落剑身,吞了他。
好在一路无事。
甫一回到庑舍,王宗便远远望见有人在庑舍大门外烧纸钱,嚎哭声不断。
王宗心里微微一缩,快步上前,只见一家子七八口人跪在地上一边嚎哭马冲魂兮归来。一边烧着纸钱,一袭青褐色的衣裳被摆在地上,烧了三炷香,纸钱的灰烬翩跹飞舞,香火袅袅。
王宗瞧得真切,那身衣裳正是马冲的。
原来他把马冲的皮子携至山上葬下,同门的师兄弟便前后脚寻到了马冲的衣裳,
他们立马带着衣裳回了宗门,马冲的家属便来了宗门的庑舍,路祭马冲的亡魂。
想起马冲死后犹自拼命救了自己,王宗也不由潸然泪下。
但他又不能举告苗小小,因为他并无实质的证据。唯有在心中暗暗祷告,马师兄,你在天之灵,请助我为你讨回公道。
踏入寝室,一股油香杂糅着粪臭熏鼻而来,王宗皱了皱眉,却见一坨肉球卧在床上,发出一声声的哀吟。
“胖子,你这是咋啦?”王宗问道。
赢凡一手摁在隆起老高的肚皮上:“哎哟哟,可拉死俺了,都三天了,还没个止头,哎呦,不行了,又来了,又来了。”
胖子噌的从榻上跳起,一团肉球从门口蹦出去,带起了一股腥臭的屎味儿。
他又去蹲坑了。
王宗在鼻前扇了扇风,步出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