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在尴尬之时,远处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二人看过去,竟是随风。
原来,它一直在山外徘徊,杨之夏带着大部队跟着踏尘进山后,随风本也是跟着的。可他发现了杨之夏发出去的飞鹰,又久不见自己主人,或许是以为杨之夏的信是传给萧锦帛的,就跟着飞鹰跑了。
可它哪里能追得上传讯的飞鹰,刚刚出了山就跟丢了。这随风也是随了它主子,一切都那么随性。见找不到飞鹰的去向,便在山外林中悠哉悠哉地啃起了草皮。初冬的北方,实在是没什么草能吃。它满树林子啃了一天,也没填满肚子。
正在它打算再次进山看能不能找到萧锦帛或者踏尘时,阎王长到了。于是它便驮着阎王长一起到了山寨。
魏一孑看见阎王长,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他急忙上前拉住刚刚下马还没站稳的阎王长,就往屋里走。一边急切的道:“明月神医,您来了可太好了!您快来看看锦帛吧,他……”
阎王长被魏一孑拽得一个趔趄,他一边急忙调整脚步,一边道:“哎哟,我的小徒儿,你可轻着点儿吧。我这被随风颠的,马上就要散架了。你再这么拽,没等见到我们小王爷,我先碎了一地!”
魏一孑放缓了脚步,抱歉地说道:“是我失礼了,还请明月神医莫要怪罪。只是锦帛,他…….他实在是……”
魏一孑说不出口。
阎王长一边摆了摆手,表示无妨。一边问道:“小王爷怎么了?这孩子也不知触了什么霉头,自从离开了京都,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的啊!回头我要找个大庙好好烧烧香,请菩萨保佑保佑。”
魏一孑有一种自己害了萧锦帛的自责感,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阎王长扭头看了魏一孑一眼,问:“哎!这又是怎么了?怎的耳根子都红了?”
说话间,三个人来到了萧锦帛床边。阎王长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萧锦帛,皱起了眉头。然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魏一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他伸出手摸上了萧锦帛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半晌才放开。他起身转过去,十分严肃地问:“他是怎么中的这种药?为何不解?”
魏一孑心里“咯噔”一下,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什么……什么药?不……不就是迷药吗?”
阎王长没想到魏一孑竟然不知道萧锦帛中了何种药,他瞪大了眼睛问:“你没看出他不对劲吗?!”
“看出来了,可我以为……以为就是迷药,不过也许是金乌皇室的秘方,加上锦帛饮了许多酒,才会如此严重。再加上……再加上我发现的时候,金乌那……那女子正欲对锦帛行……行……我……以为是这个原因,锦帛才……才要我……”
“若你只是认为是迷药,那你刚才为何不说?!你究竟隐瞒了什么?!”阎王长此刻是真的有些动怒了。
“我……”魏一孑觉得整个人都乱了,他说不出口是因为他没法交代萧锦帛出事的时候他在哪里,也没法将自己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一切说出来,更没法说自己靠亲吻安抚了他。可是他是真的没想到竟是那么下作的药物,因为……他看见的是萧锦帛没有任何主动,而是被动的躺在那里……
若是那种药,那么这一天一夜,萧锦帛是怎么熬过来的?那药……是否除了那一种方法,再无解药?
阎王长气结,对着杨之夏道:“马上去城里,找一个清白的女子!许她金银也好,许她前途也罢。实在不行,许她个侧王妃之位!要快!小王爷撑不了多久了!”
杨之夏愣住了,他下意识的看向魏一孑。寻……寻一个女子?
魏一孑也愣住了。二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阎王长急的怒吼出声:“还愣着干什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以小王爷的身份,许她个侧王妃已是不错了。总不能皇帝都不知道,就给他娶个正妃吧?!”
魏一孑感觉好像有一道闷雷直击中他的头顶。他感觉耳朵嗡嗡直响,眼前也在发花。他开口,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明月神医,只……只能如此吗?”
阎王长看着魏一孑,反问道:“不然呢?你有什么办法?”
魏一孑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心悦锦帛,我可以。”
这回轮到阎王长被闷雷击中了。
他知道二人关系好,却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他指着魏一孑道:“你……你……你竟对我……我家王爷生……生了这种心思?!我家王爷知道吗?”
杨之夏见魏一孑从脖颈到耳根皆是通红之色,于是上前拉起阎王长说:“明月神医,他二人的情谊,我早就看在眼里。想来西崇道人也是知道的。西崇道人于王爷,虽是师徒之名,却如父子情深。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您再想想,再想想。”
阎王长一屁股坐在床边,摇着头叹着气:“你……你们…….唉……也罢!想来这一天一夜,锦帛不可能一直老老实实昏睡。你既心悦他,却又不曾趁人之危,也是把他放在心尖上了。以后如何以后再说吧。那现下该如何做需要我教你吗?”
魏一孑此刻已经几乎不能思考了,身体也僵硬得难以控制,他机械般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阎王长问:“你不会?”
“我……会。”
阎王长叹了口气,道:“那就行了。之夏,我们走吧,这里他能处理。”说罢站起身,拉着杨之夏就向门外走去。走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道:“悠着点,王爷现在身体虚弱的很。”
魏一孑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再也听不见,看不见了。他如木偶一般点了点头。随着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他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将房门落锁。然后转回身来,看着床上的萧锦帛,心里翻江倒海,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没错他是心悦萧锦帛,喜欢他几辈子,他想和他有肌肤之亲,恨不得把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想和他天天。可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二人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严格说来,这,是他们的第一次!
魏一孑慢慢地靠近床边,他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掀开被子,看着萧锦帛苍白的脸庞,心中充满了疼惜。他轻轻地吻了吻萧锦帛的额头,然后缓缓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一切是那么的和谐,顺利……